莫尼尼瘫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似乎还是一无所获。
余蔓可仔细想了想,眼睛一下子亮了,谁说没用,霍普特陷入的死局已经有了突破口呀。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分析到,“如果海莲肚子里的胎儿两个月大,那么她怀孕的时间就是佩雷特季的第三个月(一月),而霍普特的母亲刚刚下葬,那段时间他一直在阿布萨特,海莲在底比斯工作,从底比斯到阿布萨特来回至少需要一天。”
“霍普特每天晚上都会为母亲守灵到半夜,第二天一早起床,继续准备葬礼事宜,每天村子里都有人见到他,能替他作证,所以霍普特不可能有时间去底比斯,让海莲怀孕,所以海莲早有奸夫,虽然不能完全证明霍普特的清白,但可以说明海莲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像她伪装出来的那样忠于丈夫,所以她日记上对霍普特的控诉就不能作数!”
“尼尼,依朵,我们马上回底比斯,重点查两个月前海莲见过谁,也许就能抓出她的奸夫是谁。只要找到海莲的奸夫,这个男人将海莲灭口的嫌疑。
那霍普特就有救了!
余蔓可喜极而泣,和莫尼尼、奈芙依朵又蹦又叫地抱在了一起。
但很快莫尼尼的眼神黯淡下来,郁闷地狂捶自己大腿,“可谁能证明,海莲怀孕了呢,仅靠阿尔巴妮的一面之词吗,谁会信呢。”
余蔓可不理解他在担心什么,“这很容易呀,证据不就海莲的身体里吗,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余蔓可庆幸古埃及将尸体制作成木乃伊而不是火化。
只要孩子没有打掉,还在海莲的肚子里,把海莲的器官剖开,就肯定能找到,就算她已经从别处搞来了药物,把孩子打掉了,有经验的女医一定也能找到她流产的痕迹,只要她怀过孕,她的器官必然和没有受孕过的女子有区别。
只要做一次尸检,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
奈芙依朵丧气地开了口,“诺芙蕾姐姐,这根本不可能,我们埃及人最忌讳破坏亡者的身体,如果海莲夫人的子宫被划开,那么来世的她就不再是完整的健康人,普塔莫斯大人爱她的妻子,绝不会允许我们检查尸体。”
听完她的话,余蔓可的心瞬间也落入谷底,是啊,普塔莫斯不同意,他们就无法剖开海莲的身体,什么都证明不了。
海莲和别的男人淫乱,甚至搞出了孩子,普塔莫斯身份贵重,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阿蒙大祭司,如果内院传出这样的丑闻,他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又回到余蔓可一早和霍普特讨论过的问题,普塔莫斯可能会为了救霍普特,让自己尊严扫地,成为埃及的笑柄吗。
他们明明找到了救霍普特的办法,可为什么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呢!
余蔓可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快饿死的流浪狗,隔着玻璃窗看着屋里飘香的烤肉,难过委屈得直想掉眼泪。
还有,如果他们把这样残忍的真相告诉普塔莫斯,对他的心理和精神必定是巨大的打击,他年纪大了,怎么承受得住,她又何尝忍心呢。
两难,她无论怎么选都是错。
余蔓可吸了吸鼻子,“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应该绝望,我要试一试!”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不能就这么放弃!
余蔓可每次心不定的时候,都会想到霍普特身边去。
返回底比斯后,余蔓可眉头不解,走进宗教监狱。
霍普特隔着栏杆远远望见她,就充满期待地走上前,问:“怎么样了,你们找到阿尔巴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