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是不是要小火?”梁忠义看尚景忙活,也不闲着,蹲下给尚景看火。
尚景看着积极帮忙的梁忠义,点头笑着回答:“嗯,用小火慢慢把糖熬化了,就可以倒入杏子,搅拌均匀,让杏子都穿上糖衣,然后再用小火煮到收汁,放冷,再在太阳下晒几天就可以了。”说到这里,尚景又想到从前的事,对梁忠义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做杏脯蜜饯,过不,我看过张嬷嬷做过一次。”
“对了,阿义哥哥我走后,张嬷嬷怎这样?”尚景忽然问道。
“我让张信德带着张嬷嬷出宫去了。”梁忠义想了想,又补充道:“张信德那小子在皇城郊买了个院子,还收养了一男一女两个孤儿,他们一家现在应该过得不错。”
“那真好。”听到这结果,尚景开心地笑了。
张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一辈子没有嫁人,到了年纪也没有出宫,她是教尚景刺绣的启蒙老师,对尚景有恩,她一辈子大半辈子在宫里过活,现在可以出宫也算是好结局。
当年她还在世的时候,有过让老嬷嬷出宫的想法,可是她都拒绝了,说宫外也没有什么牵挂,还不如待在宫里,跟他们这些老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尚景知道,她是放不下他们。
张信德是个小太监,是张嬷嬷德收的干儿子,平常跟着阿义哥哥做事,是个稳重的人,对于他领着张嬷嬷出宫生活,尚景是放心的。
尚景盖上锅盖,拍了拍手,道:“好了,阿义哥哥我们进屋去坐吧!让它在这里慢慢煮的就好。”
“景儿,快试试着鞋子合不合脚。”说着,梁忠义拿着皮鞋蹲下,亲自给她换上,然后,抬起头,笑着问道;“好穿吗,景儿?”
“阿义哥哥你……?”尚景看着蹲在她面前的梁忠义,欲言又止。
“怎么了?”梁忠义盯着尚景看,问道。
尚景眼睛突然红了,说道:“我不喜欢阿义哥哥做这样的事。”
梁忠义终于明白过来,站起来,抱着前面的人,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傻姑娘,以前你生病的时候,我不是也做过吗?”
“反正我不喜欢,你下次别这样做。”尚景突然任性地道。想到那时她病得起不来床,阿义哥哥亲手给她穿衣、穿鞋,梳头、洗澡,甚至是大小便,是都他亲力亲为,她总是拖累阿义哥哥,想到这里,尚景哭得更厉害,她似乎把来到这里所有得情绪释放出来。
梁忠义看到怀里的姑娘,越哭越厉害,心疼得不得了,哄着道:“好了,不做,都听景儿的。”
哭了一会儿,尚景停下来,她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明明不是爱哭的人,可是来到这里后她变得更加娇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查了查眼泪,看着梁忠义提议道:“阿义哥哥,我今天晚上给你做鸡丝面吧!”
梁忠义听到怀里人说的话,宠溺地笑了,点头答应:“景儿做的鸡丝面,阿义哥哥最爱吃了。”
想到鸡丝面,梁忠义就想到那个下雪的冬天,刚刚八岁的景儿,端着热腾腾的面到他面前,说是请让他吃的,答谢他帮了她的帮的场景。那碗面的味道,梁忠义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是吃到心里的暖意至今还在。
当天晚上,梁忠义吃到景儿新手做的鸡丝面,心满意足回到梁家。
接下来几天,天空作美,太阳格外的明媚,尚景晒了三天杏子,杏脯蜜饯做好,黄澄澄柔懦的杏脯,看起来非常诱人,吃起来口感不错,香甜不腻人。
梁家几个小的有口福,尝过尚景的杏脯,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为了讨好,每天积极的帮尚景捡柴火,小嘴甜得跟蜜似的。
梁忠义对天天围着尚景转的小崽子们,非常不待见,每次都想把他们扔得远远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