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落,其他几个小丫鬟便出声附和。
“是啊,迎春姐姐,迎夏姐姐回来后不由分说的便把我们撵出来了,还说了好多个难听的话。”
“我们进不去屋子,只好在这等着姐姐你回来。”
“好了。”迎春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隐隐有些不耐地打断了身前这几个围着的小丫鬟们不分场合的喋喋不休。
“你们被撵出来的时候小姐的情况可好?”迎春问道。
几个小丫鬟神色怪异的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支支吾吾。
“愣着干什么?快说啊!”迎春斥道。
“我们出来的时候......小姐,小姐已经吐了半天了,还......还吐血了.....”离迎春最近的那个小丫鬟声若蚊蝇的哼唧道。
迎春感觉到一阵眩晕,她稳了稳身子,连忙看向身后的王太医。
“王太医,这可怎么办?”迎春焦急的问道。
“放心,吐血也不一定是坏事,待我进去瞧一瞧便知了。”王太医安抚道。
“吐血了还不是什么坏事,迎春,你放着小姐不管就跑去请了这么个庸医?”聂怜的屋门突然被打开,迎夏抱着痰釉冷哼一声走了出来,她随手将手中的痰釉塞给一个小丫鬟,命令她倒了刷干净再拿过来,这才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冷道:“派这么几个毛手毛脚,粗心大意,当差就想着偷懒的小丫鬟去照料小姐,害的小姐都开始吐血了!这便是你当的好差事。”
“那你还跑出去半天不见踪影,小姐病了都不知道。”迎春身前的春晓不服气的说道。
迎夏当即横眉冷对:“这里轮到你插嘴了?等小姐没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硬生生将小姐照看病了的贱蹄子!”
“迎夏,我现在不想跟你吵,先让王太医进去给小姐诊脉开药才是最要紧的。”迎春深吸两口气,说道。
“太医?这寺庙里哪来的太医?”迎夏上下打量了一遍王太医,满眼都是质疑:“可别是你在哪个地方拽来的野大夫怕我阻拦,故意编的谎话,想来个先斩后奏吧?”
“我可告诉你”不等迎春说话,迎夏便咄咄逼人的继续说道:“小姐贵为威武将军府的嫡长女,出身尊贵,那说出去可是有身份有体面的人,你找了个野大夫给小姐治看也不怕京城中其他的贵女知道了笑话,况且这个野大夫医术怎么样谁能保证?你能保证吗?”
因为这是在寺庙里不宜张扬,所以王太医穿的是常服并没有穿太医官服,这也导致了迎夏上下打量一番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迎夏,这就是太医,是宫里的王太医,你不要胡搅蛮缠,赶紧让王太医进去诊治,万一耽搁了小姐的身体,你担待得起吗!”迎春又气又急,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
“我.......”迎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穿着简朴的王太医哼道:“我是担待不起,那你找个野大夫为小姐治病,真出了什么事,这满院子的下人谁担待得起?”
“你这个小丫鬟,怎么就非认准老夫是什么野大夫?”王太医听着迎夏一口一个野大夫也沉不住气了,当下不满的说道。
“王太医你倒是还有功夫琢磨这个,要是聂小姐有个什么好歹让聂将军知道,你可小心你的脑袋。”姜云起双手背后,拖着懒懒的长腔走了进来。
“给七皇子请安。”院子里自然有认识姜云起的下人,见状赶紧行礼请安。
就连姜云起都承认了王太医的太医身份,迎夏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讪讪的将人好生请了进去,张了张嘴想说两句好听的话恭维一下王太医,可还没说两个字便被王太医以太过聒噪的由头给撵了出来换成了迎春进来帮忙。
姜云起站着无聊,踱步走到一颗枯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手里捏着一枝不知道从哪里折来的梅花。
正好,或许是王太医的吩咐,屋子里的伺候的丫鬟将姜云起身前的窗叶打开,寺庙毕竟是礼佛的地方,虽说吃住不错,但也没有那么讲究,聂怜住的房间里并没有屏风,就寝时也只是把床边的层层帷幔给放下来。
姜云起坐的位置也巧,正好透过半开的窗叶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病美人。
病美人此时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胭脂色露出精致惨白的小脸,连娇唇都没有了血色。柳眉轻蹙,好似有些痛苦,汗水顺着凝脂的肌肤往下滑落,生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姜云起轻轻地啧了一声便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