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对吗?”聂珍梗着脖子:“她何时有做姐姐的样子了!动不动就在自家人面前冷嘲热讽的甩脸子耍心眼!”
陈氏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掐了一把聂珍的胳膊,气急道:“你给我闭嘴!”
陈氏一边骂着一边看向聂怜唯恐她一怒之下掉头就走。
聂妤也急了:“三妹你快别说了!一家人说什么呢!”
聂怜闻言却只是叹了一口气对着陈氏笑了笑:“母亲别急,三妹妹什么性子我知道,她没有坏心我也不会生她的气,反倒是我很羡慕三妹妹有一说一的性格,这是怜儿学都学不来的。”
陈氏闻言却更加恼怒,看着聂怜的笑也总觉得她笑得勉强。
聂怜贝齿轻咬朱唇,垂下眼帘:“有母亲在所以三妹妹体会不到我这个生母早逝的在外面有多卑怯........”
聂怜开始哽咽。
聂珍气势一泄,被聂怜突然的哭诉吓倒,半张着嘴巴,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她。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聂怜。
聂怜开始擦拭眼角沁出来的泪水,话语当中有些哽咽,眼神中露出一抹向往一抹哀痛:“三妹妹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和母亲撒娇的时候我有多羡慕.......我再也没有机会向生母撒娇了......”
说着聂怜便不再抑制自己的情绪,潸然泪下。
陈氏心痛的上前帮着聂怜擦拭眼泪:“好怜儿快别哭了,母亲理解你的痛楚,是母亲疏忽了,导致你我二人越来越疏远。”
聂妤也哽咽道:“长姐你别把珍儿的话放在眼里,她被母亲宠坏了不知道好歹。”
聂珍生硬的别过脸去,到底没张嘴再说一些诛心的话。
王嬷嬷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用膳时,陈氏也不用下人自己亲自的给聂怜夹菜。
一旁备受冷落的聂珍气的拿筷子使劲的戳着白玉陶瓷碗中的米饭却也识趣儿的没有再乱开口说话了。
聂妤倒是埋头乐呵呵的用着膳,时不时的还给气鼓鼓的聂珍夹两筷头菜。
用完了膳,聂怜便起身告辞回院子里头去了。
王嬷嬷笑着说道:“现下便好了,话都说开了一家子也能和和美美的坐在一起用膳了,老爷和大公子知道了一定高兴。”
聂珍却后知后觉道:“她方才哭诉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合着她之前根本就没有将母亲敬做她的母亲!”
说着,聂珍便有些不平的激动了起来。
聂妤难得的白了她一眼:“那长姐还是我们的长姐呢,你可有一刻把她当做我们自家人?若不是你整日的挤兑长姐天天拿一些不该说的话刺激她,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何故到了这一步,现下长姐愿意摊开心扉的跟我们说话,便已经是好的了。”
“二姑娘说的是,从前大小姐是否真心待夫人当做母亲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大小姐愿意尝试着去亲近我们,这便是好的了。”王嬷嬷笑道。
“谁稀罕她的亲近!”聂珍当即梗着脖子,嗤之以鼻道:“说的跟她不跟我们摊开心扉,这将军府就过不成日子似的!我堂堂将军府嫡出三小姐没了她我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珍儿!”陈氏怒瞪着她:“就你这张嘴日日坏事!我还没有教训你呢,幸好是大姑娘如今有心和我们亲近忍着你的脾气,不然今天被你这张嘴一说又要闹得鸡飞狗跳了!”
聂珍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三姑娘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家和万事兴!有多少名门望族是因为姊妹兄弟不和的内斗而奔崩离析最后走向衰败的。”王嬷嬷语重心长的劝道:“大小姐已经快及笄了,左不过是马上要嫁人的,等开春老爷从边疆回来必定就会给她物色亲事,到时候添些嫁妆也就打发了,您何苦跟她过不去呢,日后她若是嫁得好了,将军府沾住她的光了也是我们受益不是。”
王嬷嬷话说的隐晦:“您现在跟她闹得鸡飞狗跳的,难不成真的愿意她和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到时候又能便宜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