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迟疑了一下,这才答道“金顶楼的老板是三殿下。”
一时之间亭中一片寂静。
半晌沈云初方才听到对面那人轻飘飘道“我知道。”
“你知道?”沈云初惊愕万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傅子铭来临安开茶楼的目的便是为了监视傅家远自然是做足了准备隐姓埋名。可傅家远却是早已知道了他的动作?
“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傅家远却神情平淡。
沈云初抿了抿唇思索了一番,这才答道“三殿下很穷,皇上不知道他来临安开茶楼的事情他来是为了方便监视您的行踪。”
三个信息,应当是傅家远所需要的。
至于其他的,自然没必要与他讲。
“还有什么吗?”傅家远神色未变只是伸手重新拿起了筷子。
沈云初有些惊讶于他的镇定自若却仍是微微垂首回道“没有了。”
“那就吃饭吧。”傅家远手中的筷子伸向一盘菜。
沈云初微微一顿,随后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默默地各自用膳相顾无言。
“王爷!”有声音从湖上传来。
沈云初抬眼望去便见方才那划船的小厮此刻正向着这里划来船上还站着范良。
“什么事?不是说了不要随意过来吗?”傅家远微微蹙眉。
来不及解释范良翻身上岸待那小厮划着船走远后他又看了看沈云初思量之下最终靠近傅家远欲要低语。
抬手制止了他傅家远道“无妨,你说吧。沈知府不是外人。”
范良顿了顿,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是实打实的怀疑。
“快说,不说就给本王回去。”傅家远蹙眉,显然是不耐烦了。
范良这才开口道“方才宫里传来了消息,前日平襄公主夜半出了宫,直到昨日晌午才又潜了回去。”
沈云初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喉头微动。
这也太
范良这句话,告诉了沈云初两件事。
其一,傅家远在监视平襄公主。
其二,京城昨日晌午的消息,时隔一日,他便收到了。
这究竟得要多深厚的势力才能够达到?
那厢傅家远却无暇顾及她,只是问道“去哪了?去干什么了?一次说清楚了。”
“属下不知。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她,我们的人都被甩掉了。”范良回禀。
“什么人?”傅家远又问。
范良侧头看了沈云初一眼,这才道“属下斗胆猜测,是沈编修。”
沈云初又是一惊,赶忙打断道“无凭无据,不知范大人为何无端猜测我三哥?”
范良又看了她一眼,语气平稳道“自然是有了依据才能推测,范某又不是喜欢随意冤枉人的。”
“依据呢?方才说了一次说清楚,还是要本王来亲自问。”傅家远颇有些不耐烦。
一旁的沈云初此时却是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
沈开言四年前便于与平襄有来往,这件事她是知道的。而此时范良又说自己有怀疑沈开言的依据,沈云初便也信了几分。
“沈编修前日也消失了一阵,不过次日凌晨便又回了西平侯府。整个京城能让公主神不知鬼不觉消失这么久的人并没有多少,而这些人其中,唯有沈编修也在这段时间中离开了一阵。”范良分析道。
沈云初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傅家远打断“好,本王知道了。你派人继续去查,另外查查他们有没有和傅子铭接触过,和临安这边有没有什么联系。”
“是。”范良应下。
“你先下去吧。”傅家远吩咐道。
范良又应了一声,随后行了一礼,便坐到了另外的一个亭子中去。
傅家远伸手拉过两根控制檐下灯烛的绳子,两根交替着拉了几下后,便见湖畔有船只缓缓向这里驶来。
不一会儿,那小船便到了眼前。范良起身,冲着傅家远又行了一礼后,这才上船离去。
“殿下”沈云初心中焦急,便想着一定要辩解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