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显然没有猴子老实。
他平日的冷都是同学一眼被外表所迷惑产生的敬畏,再加上他曾经的光辉历史,就算有被佛祖教导的头衔,本质上炎墨的危险系数仍旧无处查证。
可小组合作后,依旧活蹦乱跳的凡界代表让众仙二代看到了那么一丝丝曙光。
他们私下讨论,觉得有了三百年敲鱼念经经验,僧人炎的危险指数或许可以适当下调。
尽管已经对炎墨大魔王的形象稍微退却了一丝恐惧,但谁也不敢真的在他面前蹦跶,毕竟校规里明文规定不能欺负凡界弱小,并不是他们这群仙二代——
“你把口水擦一擦。”此刻恶劣的家伙难得好心提醒这位弱小的凡界代表。
温泞:“……”
睡觉睡得忘乎所以。
她连忙用手背一抹,发觉嘴角干干净净。
温泞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放下课本。
在炎墨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拽起他的袖子,用脸在上面滚了一圈,顺便擦了擦嘴角。
“……”
转身准备告辞的崔蒲白看到了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猝死在原地。
这次他一定要自戳双目!
“你想死也不必找这种方法……”崔蒲白身子后退抵在了自己课桌前,生怕被炎墨的怒气波及到,甚至已经准备好拿出纸笔,看在是同学的份上送她一程了。
炎墨捏着自己被她当餐巾的袖子,冷冷一笑,没有发怒也没有重拳出击,极其嫌恶的将袖子摆在她的面前。
黑色的涤纶布料不会因为简单的摩擦出现褶皱,但白色印渍就会特别显眼,而他小臂的袖子那片,带了一圈白白的名叫粉底的印章。
“这是面粉?”直男炎墨气闷了一节课,终于找到了合理理由对于刚才一系列的乌龙进行借题发挥。
温泞:“……”
动作快于大脑后,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不但惹怒了洁癖大王,还暴露了自己素颜妆的事实,让他找到借口攻击自己。
死亡边缘,不能再试探了。
她眼睛一转,没有继续因为面粉问题针锋相对,哄人的话张嘴就来。
“炎墨哥,我错了,你要洗衣服吗?包洗包晒包叠的那种。”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炎墨哪根神经,正内心得意的他动作微滞,怔怔地转头看向温泞,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是想将她看穿。
突然的安静,吓得温泞心脏骤停,以为自己即将交待在这,可管不住嘴的给自己递台阶下:“我刚才就是睡迷糊了,脑子没转过来弯,你要是想打人……”
炎墨站起来。
温泞立刻闭上的嘴巴,努力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企图博取同情。
自己还处在死亡边缘的崔蒲白也硬着头皮好心瞎劝:“老大,要不你就饶她这次,罚,罚她以后不许化妆。”
那简直是人间惨剧,温泞觉得还不如被打一顿。
而一言不发的炎墨,则收敛起所有情绪,将拉链从顶端一直拉到底,袖口一拽,运动外套就这么拖下来,露出里面纯白的t恤,和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下一秒,衣服甩开,温泞脑袋一沉,视线全部被阻挡下来。
“包洗包晒包叠。”他顿了顿,“记着手洗。”
温泞听到了椅子拖拉的声音,以及走远的脚步声。
她三两下把外套从脑袋上拔下来,伸头再找炎墨,教室里已经看不到踪影了。
观看完全程的崔蒲白比刚才还要震惊,以至于精神恍惚到自言自语起来:“不对不对,这情况不科学,到底是哪一个步骤走对了……艹,我刚才只顾着石化,居然忘记了把步骤记录下来!”
“三包政策,我也可以啊!”
温泞:“……”
“嘁”
温泞捋了捋衣服摩擦后静电炸毛的头发,站起来。抱着炎墨留下的外套,口吻和善:“要不要我也帮你洗啊?崔哥?”
不敢享受同等待遇的崔蒲白干笑两声:“……不,大可不必,毕竟你和老大的关系不是我等所敢肖想的。”
“……”
温泞也笑了笑,懒得搭理他,伸手把课本塞进书桌里,走出教室。
一路上,她的怀中,都是那冷冽的白雪中夹杂着淡淡檀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