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教皇陛下是否真的能够破坏石门
心里这么想着,他却没有说出来。
天神殿虽然是五司分权,但实际上最高的决断权依然在教皇手里,这位上可通天的人物,却已经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强大了。
很少人知道,教皇水月流云少年时便患有一种顽疾,更少有人知道,那种无法被治愈的顽疾,如今对这位久负盛名的强者造成了多么大的威胁,只是神殿内知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教皇,依然是那个天下无敌的教皇。
境外空间,龙神岛。
龙皇穆塔端坐在闪着金光的龙椅之上,一只手扶着椅把手,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炯炯有神的眼,看着这个足以对自己以及整个龙族构成威胁的人类。
“人类,我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殿教皇,还是什么狗屁不如的草芥,我这龙神岛什么时候变成你来去自如的地方了?”
穆塔说话间,淡淡的龙威伴随左右,直直的压向殿堂之上,那道高大的身影。
“龙皇,我知道你们龙族向来不愿搀和其他各族之事,也知道这龙神岛乃是你们龙族的圣地,所以,我没有随意的胡乱闯动,而是直接寻着你的气息到了这儿。”
那身影说话时仿佛自带一股威严,即便面对这个最强的种族的皇,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气魄。
“好一个水月流云,好一个人族最强。”
听到这来自龙皇的夸赞,我们的教皇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谦逊和接受之意。
也是,强者的世界,又何必得到别人的认可?
“我知道你来此的用意,也确实有解决你问题的能力,只不过,我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帮你?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请你喝过酒?”
水月流云微微一笑,“难道龙皇认为喝过酒还不够吗。”
这两位各自族界的顶尖强者,一次对视,一次对话,都有风雷之威隐隐乍现。
“你身上有雷劫的味道,而且,你伤得不轻。”
“这算是在关心我吗,如果是的话,在下深感荣幸。”
龙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很自信,也很自卑。”
“唯能自信,方知自卑。”
穆塔眼中精光流转,“有意思。我可以陪你走一遭,不过,我有个条件。”
水月流云苦笑一阵,“难道堂堂的龙皇还学他人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也是看对象的。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邪神之战真的爆发的那天,我要你们天神殿无条件的支持我龙族,不,准确的说,是支持神子。”
水月流云深邃的目光直直的对上了穆塔神光熠熠的双眼,试图洞悉这位绝对强者的真实想法。
“灭世浩劫已是定数,神子、邪子皆以降世,我辈修士,自当以捍卫世界存亡为己任,支持神子,自然不在话下。”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的,所以,我要的不是你的口头承诺,而是下一代,下下一代甚至往下数代教皇的承诺。”
“明白了,事后我便回天神殿拟下圣谕,命自我之后往下十代的教皇都将无条件支持神子,成为神子最忠实的拥护者。”
穆塔轻轻合上双眼,再睁开时,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划破空间而去,整个大殿再也寻不到他的气息。
水月流云无奈地摇摇头,“难道就不能捎我一程吗?”
此时,离所剩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无论石门内外的人,都深深陷在一种近乎绝望的倒计时中,这,是献上生命的倒计时!
唰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天空中一道极淡渺的虚影缓缓化形,以一种稀奇古怪的方式出现在了这片大陆上。
修士们还不知道,有一位强到难以形容的人物,正踏入到了他们的世界中。
几乎是在那虚影刚刚出现在大陆之上时,一座巍峨的山峰顶处,一道瘦弱的身影似乎有所感应,紧闭着的双眼蓦地一睁,眼前天地灵气一阵剧烈的激荡,俨然化作了一条无形的巨龙,神威莫测。
“龙皇穆塔。”
那身影缓缓开口,其间似有数万看不见的剑光齐齐迸开,将那条天地灵气凝成的巨龙斩做了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片残晖。
另一死气缭绕的山脉深处,一具全身干枯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尸体”,忽的“睁开了”漆黑的眼洞,用他那已经看得到整整齐齐的牙床的嘴巴,上下一开一合。
艰难,而又狰狞。
奇怪的是,明明他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却让人冥冥之中已经察觉到他想要说的那几个字:
“龙皇穆塔。”
漆黑不见底的幽寒眼洞,忽的亮起了两道极为细微的紫色冥火,似乎在诉说着某种离奇的愤怒。
山脉中所有的魔物们都被骇得瑟瑟发抖,有的甚至直接在地上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直接将自己整个埋了进去
须弥海海底。
在这万年不曾见天日的漆黑地带,却奇迹般的生活着数量远比大陆任何一种种族都要大得多的各种生物。
在某个生物们争相抢夺繁殖地的峡谷,数道粗大的铁链迎着起伏的海水不停摆动,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番景象的海底生物们熟视无睹,依旧自由自在的游翔。
粗大的铁链忽然间极强烈的相互扯紧了,拉出了一口深埋在海底泥沙中的巨大青铜棺材。
棺材每一次轻微地颤动,都会使得缠绕着它的铁链又锁紧几分
那些惊慌失措的生物们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不由得纷纷四散逃离,也正是此时,以这口青铜棺材为中心,一场极为剧烈的海底地震迅速蔓延开来,震死了无数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