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复二州。
宋金两军遥遥对峙,陷入诡异的平静之中,没有挑衅,没有战端,边民甚至偶有往来。
很奇葩,北至双城,南至琼府都是战云笼罩,独独此处是太平景象。
阿巴泰也许是得了将令固守,或者有其他不为而知的原因,谭琦之所以选择销声匿迹,不曾滋扰挑衅后金,则纯粹是资源所限。
宋国扩军太过猛烈,所需资源甚巨,不要说正规的一线部队,便是新近占领之地的二线草鸡部队也是花费甚大。
大宋虽然不缺银子,但银子亦不能转瞬便转化为手中的刀枪,身上的衣甲。
一切还需由人来创造,需要时间!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几路开战,但有所侧重。
第一顺位自然是南直隶重地,大部的资源战备都要向其倾斜,取之,一可稳定大宋对外商贸,二可截断大明的财源,此路乃是关键。
第二顺位为广府。两广近南洋,海路之要冲,又无重兵戍卫,可四两拨千斤,将主大陆同南洋领地贯通。
至于金旅,海参崴,定襄几处则总体处于守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何况金州旅顺作为新得之地,百姓的安顿尚未完成,以内政为先也是理所当然。
更且此地担负着另外一项使命,整合东江军。
东江旧将不提,各有司职,原有东将军经过筛选整训,得军九千,又从金旅移民中招募新丁,新得一师人马。
但这一师人马有名无实,人是有的,可像样的武器却是几等于无,仍旧使用东江老旧的兵器甲胄,参差不齐,观之颇为凌乱。
赵大国主巡视了一番军营,嘬着牙花子问道“就空着手调去松江?”
冯通年老,但精神尚可,虽已然荣归养老,但却是一直跟在赵春哥左右。
就闲不住,而且这般大的战事,争天下的买卖,只要不死就绝对不能错过,为了子孙后代也要多活几年。
“王上勿虑!”
冯通手捋须髯笑道“若是老朽没有猜错,此部人马当以镇守各地为主,少帅当不至于以之为先锋。
再者大员产出多过济州数倍,军至松江府,即便不能全数配齐,但装备一团人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何况旧东江军本就是善战之辈,即便使用寻常刀剑也强过普通的卫所军兵数倍。”
“哎,实不瞒冯老,战报一直未至,本王心中着实忐忑,也不知目下战况如何呢,但愿一切顺利!”
赵春哥为一国之主,可这王上也不是轻易可当的,各种报告,各种会议,就没有清闲的时光。
人言老子英雄儿好汉,他却是半辈子被狗儿带得飞起,一路被推上了曲高和寡之位,也是难为了一个大老粗之人。
闭门同老妻闲聊,就只有一个理由,肯定是前世狗儿欠自己太多,不然怎的就明明当的是儿子的差事,做的却是老爹为后代攒家底的勾当?
越是亏欠,越是忧心,每日都要询问有无战报数十次。
“王上,少主心思之缜密非老臣所能揣测,料想那江南之地承平日久,奢靡之风盛行,挡不得我宋军的雷霆之击!”
冯通抚须淡笑道“倒是有一件事且宜早做准备!”
“何事?”
“入主南京!”
冯通拱手肃然道“王上,于内陆之广阔而言,济州,大员太过偏远。我大宋欲重整华夏,取地立都乃是必然,老夫料少帅攻南京亦是有此深意。
所谓名正则言顺,路直则货通,南京若下,江南六省收入囊中便是迟早之事。”
赵春哥哪里还不明白冯通之意,听之如天方夜谭,此时却是触手可得。
得南京,便可称孤道寡,在大义上同崇祯分庭抗礼。
……
“废物!都是废物!叛国之将,无能之臣!”
紫禁城乾清宫,崇祯歇斯底里的吼叫,阶下一众臣子低头不语,一个个弯腰躬身,脑袋恨不得塞进裤裆里。
宋军入江六日,崇祯得悉宋军攻占琼府,威逼两广。广府言兵少不能敌,求取援兵!
宋军入江九日,一纸战报终是送至崇祯案头,言董世英投敌,松江尽失,宋贼有军兵战舰多少云云。
又有言南京应敌之策,敦请陛下速速朝议,选贤任能,领兵南下往援!
崇祯的想法几乎同皇太极如出一辙,就不知道宋贼怎的就有如此多的军兵!是不是伪金同宋贼合谋要害朕?
二者既然是同盟之关系,自然有所沟通,伪金言牵制宋贼二十万众,压力巨大,要求大明在钱粮上予以支援,不然恐难久持。大明言牵制宋贼三十万众,东西皆有战事,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余力支援?
就都是一分说的十分,瓜子说成西瓜,不然怎的分主次,要好处?既然是同盟,便间接说明二者非一体,各有各自的利益诉求,所谓的同盟也不过是两不相攻,却不是亲密无间,彼此相托。
彼此不信任,这宋贼究竟出动了多少军兵也就无法核实,成为迷中之迷。
“骆卿家,你来告诉朕,宋贼到底有军兵几何?”庙街iaji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