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继续。” 李义大脑几乎当机,特别是被简询那双冷眼扫过来之后。 道具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刚刚那人,学生会的,你部员?” 俞欢看到了李义胸前挂着的牌子了。 “嗯。” 她有些不怀好意地冲简询笑,“被你们部员撞到我们的秘密了,怎么办?你身为主席会不会很尴尬?” “唔!”头上突然一痛,紧接着一松,俞欢立刻捂着头。 简询:“不会。” 终于把王冠和她的头发分离出来了,上面的细钻上缠着几根粉色的头发,简询将东西回归原位,看后面女生还皱着脸,略迟疑地问。 “有这么疼?” 他不痛不痒的关怀让俞欢有些炸,“我揪你头发你试试疼不疼?” 她说完,停了半秒钟,眼神里的光就有些微妙了。 简询知道她要做什么,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嘻嘻,你别躲嘛。” 俞欢心眼坏,看简询要出去,立马拽住男生的袖子。 虽然个子比较吃亏,但好歹凭着冲劲,把男生猛地撞到后墙。 “……俞欢……”简询抓住她要为非作歹的手。 指腹只堪堪碰到一丝柔软,俞欢从要对方体会一下她身体发肤受损的痛苦的想法,转变为,揪一根简询的头发作为收藏。 “你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俞欢学过一些擒拿术,本身的力气也很大,推搡间,简询撞到后面东西,身形一晃,两个人同时失去了平衡。 咣啷叮当一阵响,旁边的衣服架,鞋帽柜,所有的东西全噼里啪啦往下砸。 “——” 一片狼狈的黑暗,动静停止后,俞欢缓缓睁开眼。 她头上还被男生的手掌护着,鼻翼间全是她熟悉的味道,又干净,又清冽,带着些淡淡洗衣粉的香味。 这几天吸外套有些习惯了,俞欢鬼使神差地,歪了歪头,鼻尖蹭到少年人还带有温热的颈间皮肤。 相对于俞欢身上毫发无损,简询头重重磕在地板,又被衣服架子剐蹭好几回,他缓了好几秒,才有些意识回笼。 随后便发现身上的女生正在对他进行难以描述的举动…… “你……” 饶是再直男的人,这回也有些耳根发热。 也就在简询快要忍受不了时,道具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 李义没有拿到道具,转而拉了想要来吃瓜的白修同学,两个人讨论了一路刚刚李义看到的事情。 刚下了也许是幻觉或是误会的结论,结果道具室里战斗升级的画面让两人脑子里同时炸开一排弹幕。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主席面若桃花眼带春水和妹子滚在一团这是要干嘛!! 太劲爆了吧是真的要搞道具室脐橙play吗我们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等下会不会死啊!! “咳,我们来拿一下等会需要用的东西。” 白修面色镇定,颇有大将风范。 他眼睛在里面扫了一圈,视线锁定到地上,他顿了几秒,声线有些不易察觉地轻抖。 “主席,请你们二位,暂时分开一下身子。” …… * 俞欢恍恍惚惚地回到大礼堂的时候,走路还有些飘。 “欢姐啊,你跑去哪了?”一直在找她的郑阮阮终于看到她,拉住她的胳膊便往里面走。 “上了个厕所。” “你脸好红啊……”郑阮阮疑惑。 俞欢下意识摸了摸脸,绕开话题,“我感冒了,可能有点低烧。” 没聊几句,台上的演出节目终于拉开帷幕。 * 坐在第一排的都是校领导和学生会的各级部长干部,李义位置在简询旁边,他有些如坐针毡,刚刚那炸裂的一幕迟迟不能从他脑子里散去。 艺术节节目开始顺利按照流程进行,音乐舞美逐渐将现场气氛带动起来。 到了第一轮收评分单的时间,李义终于有了机会,可以说话。 他冲简询笑,“主席,把你写好的口红给我。” 这句话一说完,两个人同时愣住。 李义心里打脸,他一扫眼,就看到主席的内搭领子上无比明显的口红印子,于是顺嘴就把评分表说成了口红。 “……说错了,评分表,嗯,然后,主席你领子上……” 简询低头看了看。 他敛眸,从桌上抽了一张纸,用矿泉水浸湿,在领口上蹭拭。 李义明显察觉到了主席镇定之下的一丝尴尬。 “主席,那个女生……” 简询沉静看着他。 李义的胆子被好奇撑得大了一圈,“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啊,口风这么严实。” “不是女朋友。” 李义嘿嘿笑了笑,“这又没啥,咱都懂的,不会乱说。” 简询眼尾冷冷,“你想多了。” 他将纸扔进下面垃圾桶,领子上还是有印子,擦不掉。 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 * 许是简询给的药有奇效,俞欢的感冒第二天就痊愈了。 她精神抖擞地进了教室,看到前后左右几个人都在奋笔疾书。 “你们在干嘛?” 张成然把本子封面露出来,鲜红几个大字,深时作业。 “哈,你们脑子被驴踢了,补作业?” 真是大早晨就见鬼了。 “一看你就没有看群。”张成然同桌摇头晃脑,将手机打开。 班级微信群公告,公布了十几个学生的名字,重点辅导对象,里面罪责条条列开。 迟到,早退,不交作业,考试作弊,课堂纪律混乱。 再后面贴了一张花名册,全是每个学生的家长号码。 “上次没交的双倍处罚,红色名字标注的,要另外熟记一个知识点,上课进行提问。” 俞欢很是无语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是红色。 “简老师放大招了,叫家长,最后通牒。” 一圈狐朋狗友都在补作业,俞欢把书包放下,拿出手机又重新把那个微信消息看了一遍。 真的是叫家长。 她这几天和俞国平的关系冰封到极点,任何一个事都可能引炸,沉思良久后。 “笔,借我一杆。” 她拍了拍张成然的背,对方头都不回,递过来一支。 扭开盖子,打开崭新的练习册,她在姓名栏上填写好名字。 俞欢决定从最简单的题开始写。 她凝神,审题,五分钟后—— “我去……” 黑水笔啪嗒一声又掉到桌上,练习册被人烦躁地一把推开。 一题都不会! 写个鬼哦! * 晚上放了学,一群学渣还围在一起,全在奋笔疾书。 班里学习好的就那几个,还不能完全照抄。 俞欢捏着笔,手酸的都快提不起来,头疼脑胀。 “我受不了了啊!!” 前排张成然第一个崩溃,他锤了下桌子站起来,毅然决然地开始收东西。 “不写了?”同桌问他。 “写jb,我宁愿被请家长,也不想再画这狗-日的辅助线了。” 第一个难友离开,紧接着,好几个也选择狗带。 俞欢开始咬笔头。 “欢欢……” 郑阮阮也收拾完东西,过来找她。 “别写了吧,都这么晚了,等会学校关大门。” 俞欢脑袋一垂,无力地摊在桌上。 “要死了……” “你活得好好的呢,大不了通宵嘛。” “……” * 一中下了晚自习,九点半。 白修和简询一起出教室,外面已经起了薄雾,寒意逼人。 白修:“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再回宿舍?暖和一点。” 兜里的手机这时震动一下,简询点开。 {哭——} 俞欢的。 她总是会掐着时间给他发消息。 简询把手机塞兜里,“不了,我直接回去。”他和白修在教室前分开。 刚走两步,手机再次震动,这回是电话。 面前三三两两学生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前面路长灯暗,男生停了脚步。 他接通。 “喂。” “主席大人!求助!” 一接通,对方急切又热烈的声音,便灌入耳。 她叫他主席大人的语气,和李义总这样叫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女生声线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怎么了?” 俞欢在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简询正站处风口,浑然不觉地听她说完,大概就是作业不会做,交不上要请家长。 “你说我们的老师是不是个变态!” 简询不动声色,淡淡道:“她挺负责的,如果你平时认真,也不会这样。” 那边噎了几秒,又带着哭腔。 “我真不会写,还有要熟记一个知识点,要我的命啊……” 想到她那个成绩,简询唇角微弯,带上了点笑。 是要她的命了。 “你能帮我这一次吗?我去找你,你帮我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