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皇后深深地看了眼顾雅兰,转身进了周煜的房间。
太医已经到了,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在宫门外候了一阵。直到皇后派人来找,才迈步进了太子寝宫。
太子的病,太医院众人私底下研究过不止一次,都认为是臆寒之症。此症来势并不猛烈,但病程长,期间病情随时可能恶化。这种病也是太医院正使从一本古籍上寻得,众人也就都认可了这种说法,并且开了方子。
太医院正使带着一个跟班,走进院子先给沧海皇见礼,余光瞄到顾雅兰似乎也受了伤。
“起来给皇贵妃瞧瞧。”
正使闻言,浑身一震,这么快就从太子妃升到皇贵妃,与皇后之位仅半步之遥。
“还请皇上和皇贵妃移驾。”在院子里怎么看,况且两人这种姿势,他也不便上前。
沧海皇命人搀扶顾雅兰进正殿,躺到贵妃榻上。正使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伤,红肿之中带着明显的划痕,虽然这划痕通过外敷能痊愈,但谁也说不准有个万一。
“皇上,皇贵妃双颊上的划痕尽管不深,但恐会留疤”下面的话还没说完,顾雅兰嘤咛一声,戚戚道:“皇上,您还是下旨将雅兰处死吧。”脸上有疤还怎么见人?
疤痕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有秘方,只要不深入骨头,完全能恢复。
顾雅兰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落。沧海皇马上感觉心脏一阵抽痛,禁不住低声安慰:“爱妃不要怕,朕就是遍寻天下名医也要治好你。”
凡是听到这话的人心中俱是一阵恶寒,太子殿下重病在身,皇上都未曾说遍寻名医。现在为了自己的儿媳竟然说出此等惊骇世俗的话,实在令人不敢也不能接受。
好在正使在宫中浸淫多年,自然知道生存之道,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该听的听,该讲的才讲。
皇后还在等,听闻太医院正使被皇上请去医治顾雅兰,气得一抬手,将桌上一整套茶具划拉下去,稀里哗啦的声响传到正殿,沧海皇更加气愤。
“顾雅兰到底给皇上施了什么招数,让一向自制的皇上沉迷于此。”
皇后的目光投到太子身上。她无比清楚,太子如今的样子恐怕没几天活头,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但她不甘心,害了她儿子,等于间接让她失去太后宝座,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皇后娘娘,太医来了。”皇后自顾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太医跪在自己跟前。
“起来吧,去看看太子的情况。”太医弓腰走到太子近前诊脉,一脸的郑重。
皇后已不抱任何希望,或许是心底仅存的母性之情,让她不忍就眼看着骨肉离去,也或许为自己安心才耐着性子等着太医的诊断。
由于太子卧床多日,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即使换洗及时,也难免产生浓重的异味。
皇后用帕子捂着口鼻,眉头越皱越高。太医终于诊完,皇后一刻不想多留,率先出了房间,太医紧随其后。
长长呼出一口气,皇后才问道:“太子的病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