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另一个指的是柳谓之?”夜离殇细细想来。 “不错,兴矣,指的便是你,亡矣,便是那柳笠堂”,柳谓之肯定道。 “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真假,况且,你又如何知道你所说真假?”,夜离殇心下一震,如果这样,那柳笠堂想杀她也并非没有道理,可是为何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柳笠堂虽然多次对她暗算,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痛下杀手,隐约是要留她一命。 而且十几年前赫连舞、宫裴,甚至以及柳艺芯,上官雪之事,他又为何要插手,仅仅只是激怒她和宫湮陌这般简单吗? 如果是,那么激怒他们的后果,会是什么,恨?仇? 会带来什么? 会…。夜离殇突然不敢想,如果真如柳谓之所言,这句预言里的亡矣指的是柳笠堂,那么他最终的目的便是毁了这个天下,毁了这里的一切。 可是,那么她呢?不会他们这些人以为,她能拦住柳笠堂,或是振兴这里。 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太可笑了,她可没有那个菩萨心肠,救万民于水火这种悲天悯人的救世行为,在她看来,是愚蠢的。 “我柳家能屹立千年不倒,自有其道理,你信好,不信罢,总之,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至少,在你没有嫁给君若尘之前。”柳谓之突然释放出一种威严气势,不禁让人心颤。 可是夜离殇却神色暗沉,突然冷声逼道:“这对你有何好处?” 嫁给君若尘,的确让她没有想到,这柳谓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算盘,她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以后你自会知晓,你只能嫁给他,也只会嫁给他,这是你的命,也是他的命。”,柳谓长吁一叹,不辩其色。 “如果我不答应呢?”,夜离殇眸底愈发暗沉,寒气聚集。 “我知道你手段狠辣,功力过人,可是这里是柳家,即使你想做什么,那也绝无可能。我也知你不信,你大可一试~” 夜离殇起身便要离开,“吱~” “即使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当真也不在乎宫湮陌的吗?”,窗外,飞过一只青鸟,清脆的叫声划过天际,令人心悦。 可是夜离殇却知那毫不起眼的小鸟,则是这柳家一种特殊的传信方式。 随之,迈出房门的脚步一顿,心下不禁暗自猜测,难道? “老柳,准备一下,有客人来访”,柳谓之神情依旧淡然,眼中的浑浊却遮不住眸底的冷意和狡黠。 “王爷,这里不简单”,宫湮陌一行人来到这里,只有辽辽冥幽宗的几位高手,本来万殇门的人也要跟来,却被宫湮陌制止了。直言说青国大陆不能没有人留守。 因为宫湮陌深知,这里高手如云,太多无用的人跟来,只是会是拖累,跟着他来的几位,也皆是个中能人高手。 “恩”,宫湮陌冷冷微微点头。 海上便已是机关重重,要不是宫湮陌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还会损失更多的人力精力折在其中。 “把她带过来”,宫湮陌突然顿住,冷场命令。 “呜呜呜~”,萧如忆被人用绳索捆绑住,嘴里也塞了布条。见到宫湮陌恨恨的直视,身体试图挣扎开。 “绳索解开”,宫湮陌无视萧如忆的不满和反抗,继续命令。 “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到底还想做什么?还不快放了我?你要知道,这里可是我雪樱国的地盘,我只要大声叫喊,便会有人围到这里,到时候你们插翅也难逃”,被松开的萧如忆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扔过去”,宫湮陌挥袖一指,便是前方一片桃林之处。 冥二见状,顺势提起萧如忆朝桃林深处而去。 “啊啊啊~你们要干什么呀,不要走这里呀,那里呀,啊,要死了,那边呀,那边,哎呀,错了,是那边~”,一时,桃林之中便只能听到萧如忆的叫喊声。 “见过柳老爷”,君若尘安静的坐于大厅,见柳谓之和夜离殇远处走来,起拜恭敬拜道。 “若尘呀,不必客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叫什么柳老爷呀,多生疏呀,来,和丫头一样,叫声爷爷给老头子我听听。”,柳谓之见状脸上堆满了笑意,凌空虚抚一把,将君若尘托起。 君若尘不明,转头看向夜离殇,而夜离殇却没有回视,冷冷自觉坐下,面色暗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怎么,这还没娶进门,便要对丫头言听计从了?哈哈~”,柳谓之大笑道,似乎真的很开心。 “若尘不明,还请柳老爷细说”,君若尘面色冷淡,余光瞟见夜离殇,好似根本没有听。 “若尘,你还跟老头子我不懂装懂了,你难道不知,我们两家从小定下姻亲,你对丫头又一往情深,千里迢迢去大陆上将她带回来,你的心思,老头子难道还不明白吗?”,柳谓之笑着说道,没有见到旁边的夜离殇的脸色愈发黑了几分。 “你不要误会,我…”,君若尘向前走上一步,试图对夜离殇解释什么。 “你早就知道联姻一事?”夜离殇冷言回问。 “我。,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这是我的承诺,我自不会…” “正面回答我”,夜离殇面色幽冷,却无怒气。 正是这份平静,让君若尘不安的同时,也有着一份黯然。 “是。” “我不会答应”,夜离殇直白的说道。 君若尘眸底沉处划过一丝黯然,嘴角微微有些涩意,不过抬起头来的那瞬,便又恢复了那张凉薄冷情的面容。 “我知道。” 夜离殇暗暗点头,即然如此,事情便好办多了。 “咦,若尘,难道你不想娶丫头了?”柳谓之疑惑发问。 “联姻一事若尘自会向父亲禀明,还望柳老爷也不要强人所难。” “呵呵。老头子我真是看不明白了,明明你…” “柳老爷,你想要的东西,若尘会想办法,还望您再三思量”,君若尘突然插道。 夜离殇眉色下沉,这君若尘说的东西又是何物?柳谓之要它何用?又和她的联姻有何关系?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若尘,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柳谓之刹那笑意收拢,面色肃然。 “强人所难带来的后果,不必若尘多说,柳老爷想必也很清楚”,君若尘冷冷回道,眸底凉意更甚。 柳谓之转而去看夜离殇,不过夜离殇却低头在暗自思索着什么,不过那周身的寒意却让人心颤。 柳谓之衣袖一动,似乎欲从衣袖里划出一件物品,旁边一直伺候左右的柳叔见状,上前对柳谓之低语劝道。 “家主,或许君少爷说的对,现在激怒少主,还不是时候。” 而那一刻,一直低头沉思的夜离殇,却捕捉到柳谓之衣袖里的一抹颜色。 那白色的玉质面,会是什么?为何她竟会觉得有丝熟悉。 “家主不好了,有人擅闯阵法”,门外出来一青衣侍卫禀报。 柳谓之面无变色,眼神幽沉看向夜离殇,“不惜任何代价,将来人封在阵中。” “是,家主。” “如果可以,可将阵眼封死,开启死阵”,柳谓之眼底划过一抹杀气。 “这?”,死阵一旦开启,绝无人生还,而且还会毁了这千年法阵。 “还不去办!”,柳叔冷声呵斥。 夜离殇蹭的起身,“站住。” 侍卫不明所以,突然停身。 这一顿身,便被身形极快的夜离殇横刀抹死于当场,至死,都未细思发生了何事。 “少主,不要放肆!” “哼,既然我是少主,那么放肆的是你。” “你?” “退下”,柳谓之冷冷挥下。 “你想救他?”柳谓之眼中暗光一闪。 “不!” “那你这是?”,柳谓之看着地上死去仍不瞑目的侍卫。 “执行你的命令呀”,夜离殇声线一转。 “你想毁阵?”柳谓之心下一沉,当真是他小觑了这丫头了,竟然想去毁阵。 她这是料定,他不敢拿她怎样吗,以身犯险,也要保那个男人。 “夜离殇,柳家的玄门阵法,不可小觑”,君若尘出手拉住夜离殇,试图阻止道。 夜离殇眉头暗紧,将手臂抽开,“多谢提醒。” 君若尘看着被拉开的手,低头沉默一瞬,难辩其色。 继而继续说着,“毁了阵法,也就意味着阵中之人被困其中,再难出来。” “难?那便还是法可寻?” “不,毁阵也绝非你想的那般容易,我知道你担心他,我去救他,你在这里等着便好”,君若尘起身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