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9(2 / 2)和尚解梦,挺秃然首页

桃小引:“乌龟好大。”

张建国:“麻袋装钱!”

感叹过后,张建国道:“钱给过了,解梦吧。”

周迟:“他做梦了吗?”

张建国:“做了啊。”

周迟:“什么梦?”

??!!!

张建国眼睛瞪大如铜铃,他小舅舅是梦游症,不是做梦。

“梦游症不能解?”

“解梦事务所,不是解梦游症事务所。”

“还钱。”

“一经收费,概不退钱。”

张建国“嗷”一声扑过去,被周迟手里的戒尺给拨开。

桃小引看得很真切,拨!开!

周迟稳坐柜台后,张建国扑过去的时候,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手执戒尺轻轻一拨,就把张建国这个186的壮汉挡开。

宛如武侠大片。

张建国这个武侠爱好者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目光复杂,崇拜又憎恨地盯着周迟看了好一会儿,“嗷”一声又扑了过去:“还钱!”

身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管辖街区的商户在她眼皮底下打架,她不管说不过去。

二十分钟后。

桃小引终于拉架成功,稳定住了张建国的情绪,并且做出了一个调解方案。

周迟坚持原则不肯退钱。

张建国坚称不解梦就还钱。

桃小引调解出的结果是让周迟收钱办事——钱不退可以,但必须解梦。

桃小引受了二十多年的科学教育,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解梦。虽然周迟解对了李放的梦日记,依旧撼动不了她心中的科学唯物主义信仰。

没准他上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所以说实话,她有点理解不了张建国的执着,就周迟这种态度,他居然同意了这个调解方案。

“好。我明天把我小舅舅带过来。”张建国道,“钱不退可以,但必须走微信或者支付宝,有个凭证。不然我小舅舅他爸妈再说我骗钱。”

周迟没有异议,他踢了踢脚边的大乌龟:“龟儿子,去把刚才的钱拿出来。”

桃小引:“……”

“我自己来。”张建国一个健步蹿过去,拎起麻袋一通找,很快翻出来一叠红钞,他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是我的钱。”

联想起他之前从哪里掏出来的这叠钱,桃小引一阵头晕。

张建国重新把钱塞进腰间,在桃小引的见证下,手机扫码给周迟转过去998,然后把找零的两个钢镚还给了周迟。

上班以来,第一次实战解决了商户之间的纠纷,桃小引非常有成就感。

碰巧杨莎莎和另外一个同事结伴去吃午饭路过解梦事务所,问桃小引要不要去吃麻辣香锅,桃小引欣然应允。

街道办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现在正是吃饭休息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聊起今天上午的工作进展。

杨莎莎看着桃小引:“看你脸色就知道,你对和尚的思想教育工作进行得一定很顺利。”

?!

桃小引夹肉的手微微颤抖,哭丧脸:“我忘了。忘记跟他说早会的会议精神了。”

杨莎莎震惊:“忘了?那你在解梦事务所待一上午在干什么?”

桃小引:“调解他和张建国的矛盾。”

杨莎莎:“张建国牛逼,敢去和和尚闹矛盾。”

尤福:“他有啥不敢的?我觉得他都敢去竞选街道办主任。”

尤福三十多岁,是街道办的老员工。听名字很有福气,但他超级瘦,174的身高只有48公斤,脸上几乎没有肉,衬得颧骨非常高。

杨莎莎问他:“你不是抽签抽到张建国了吗?上午没去他店里?”

尤福夹了根干辣椒放进嘴巴里干嚼,道:“能没去么?结果他的嘴比我还能说,会议精神比我还透彻,我被他反向输入了半个小时。他思想觉悟高到令人无语,我还留在他店里干什么?”

杨莎莎一通笑,转而问桃小引:“张建国去解梦事务所闹什么?”

桃小引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尤福:“马主任不是让你去搞解梦事务所么?这不是正好的把柄?”

桃小引满头问号,洗耳恭听。

尤福:“我问你,张建国为什么去闹和尚?”

桃小引:“他收了钱却不给张建国解梦,也不退钱。”

“所以啊。”尤福一拍筷子,“这是欺诈消费。你死咬住这点,一搞一个准。”

桃小引咬着鸡骨头猛点头,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居然傻乎乎地去拉架调解orz

杨莎莎给她支招:“吃过饭后你再过去,如果他不承认,你叫上张建国给你当证人。”

“不过话说回来,梦游症真的很邪门。”杨莎莎道,“我看过一个新闻,有个大学生半夜从宿舍跳楼死了。后来他跳楼的监控流露出来,监控显示,他半夜从宿舍爬到阳台,以一种诡异到不可思议的姿势翻过阳台的栏杆掉了下来。我看过那个监控,他翻栏杆的姿势,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牵引住,胳膊腿扭曲得非常反人类。而且他从宿舍爬出来到翻越栏杆的整个过程,看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后来警方给出的结论是他有梦游症。”

尤福嚼着根干辣椒:“发廊的阿强好像就有梦游症。”

阿强是发廊的老板。

杨莎莎不信:“你又知道?”

尤福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有天值夜班,半夜醒来睡不着去街上溜达,隔着玻璃门,看见阿强站着剪头发。他站在椅子后面,姿势动作和白天给客人剪头发时一模一样,但是椅子上没有人。”

尤福拉过来一把空椅子,模仿阿强。

他闭着眼睛站在空椅子后面,左手虚握前伸,右手拿起一双筷子比做剪刀,对着虚握的左手剪了下去,一刀又一刀。

左手始终保持高出椅背一个头的距离。

说不出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