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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氏满脸紧张,当即握住了溪光的手臂,将她拉到了府门口的石狮子后,避开了所有人方才开了口。“我在这等了你好些时候。”    溪光见她神色有异,怀中还抱着西市抱着的那东西,心头猛然一跳,有些按耐不住激动:“是玉枕?”    余氏点头,将包裹在外头的布掀开了一点,露出了里头的翠绿透润的玉石。“这玉枕前两日被送去了西市修补,我也好不容易才从工匠那拿到的。”她说着这话,看向宁溪光的表情还有些疑虑和担忧,似乎是挣扎了一阵,才继续道:“这东西果然有些邪,就刚才我抱着的一会还出了些麻烦。里头恐怕真有什么成了精的东西。”    这完全就是余氏的疑心病了,如今这玉枕里没有魂魄,俨然同普通的一般无二。    溪光一双眼早就直勾勾的盯着余氏手中的玉枕不放了,没想到还真让余氏办到了。她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接过这东西——    而余氏却将之紧抱着不放,且向怀中紧了紧。她目光胶粘在溪光脸上,仍是有许多不放心的问道:“这……你那个高人真能……”    “放心,准保有用!”溪光就恨不能此刻的给余氏写个字据什么的来打保票了。只要玉枕在她手上,她就自然不会再回到玉枕当中去。    余氏也没旁的法子,又因前阵子在应觉寺的时候被唬得不轻,这会便松了手。“这东西……委实还有些来历。”到底是御赐之物,余氏今日全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才敢这般大胆的。“千万不能叫旁人看见了,不然恐怕……”    这些溪光通通都知道,紧紧抱着怀中的东西不放,唯恐余氏后悔了会再要回去。她用力点头,同余氏信誓旦旦的保证。    余氏见事情终于算是了了,也就不再耽搁。她也不好出府太久,这就同溪光告了别要回去。临走之前又让再三嘱咐溪光,玉枕去了邪祟一定要知会了自己,好彻底放心。    盼兰不远处等着,见她家小姐总算是同那人说完了话回来,便问道:“小姐怎么这么高兴?”    怎么能不高兴,这种抱着玉枕的感觉实在是□□心了。这会溪光都恨不能原地转几个圈来庆祝。只要以后她小心对待这玉枕,便可安枕无忧的做她宁三小姐了!    回了海棠春坞,溪光就急忙抱着怀中的东西去了里屋,除了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去外还特地叮嘱了盼兰守着门。    盼兰自然是不解的,实在搞不明白她家小姐是得了什么东西,竟是这样欢喜了,就跟得了宝贝疙瘩一样。    这可不正是溪光的宝贝疙瘩,她一入里屋就迫不及待的将怀中的东西放置在了柔软的被褥上,就怕它受了一点磕磕碰碰。谁料掀开那包裹在外头的布露出整块玉枕时,溪光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就连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太过分了!    溪光感觉自己真是生气了,为什么玉枕的一角被裹了一层黄灿灿十分招摇的金片!    这么一来,她只觉得整个玉枕看起来十分的……恶俗又别扭!    裴溯那厮的审美,简直可怕!    溪光忍不了心中的嫌恶,当即决定将覆在上头的的金片全都揭开。可等她的手才碰都那上头,就好似碰着了什么不应当碰的东西,倏然缩了回来。    真是万幸万幸!    溪光后怕的握着手,她怎么险些忘记了,这玉枕稍微磕到碰到就极有可能让她的魂魄再回到其中去。她刚此差点儿办了件大蠢事。    这下,倒是让溪光彻底绝了再摆动这玉枕的心思。想了想,索性就用玉枕底下的那张被子将之包裹了起来,藏在了衣柜旁的一口檀木箱子里。    那箱子上没有锁,溪光便唤了盼兰进来。“你去取把能锁这箱子的锁来。”    盼兰刚才就听了溪光的吩咐守在门外,不知道那裴府少奶奶给了她家小姐到底什么东西,竟让人变得如此神神叨叨的了。她踮着脚目光越过溪光张望那口箱子,心中比划了个尺寸,“奴婢这就去办。”    溪光点头,“要纯黄铜的大锁,越大越好!越结实越好!”    “……哦。”盼兰应声出去。    而溪光则是转过了身,不一会听见身后有动静,还以为是盼兰回来了,下意识就脱口道:“快来拿来给我……”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朝后面伸出了手摊开掌心。不过,下一刻递入到她手中的,却是一只温软光滑似若无骨的手。    “二姐?”溪光猛的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宁檀。    宁檀正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唇笑,眼中透着闪闪光亮,好笑道:“你刚是想叫人拿什么给你?”    溪光撒娇,“二姐故意逗我!”    “刚才可是你自己将手递过来的,与我何关?”宁檀解释,她又看了看那箱子,调笑着问:“那里头你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溪光可不打算让宁檀也看到那玉枕,随即就去拉了她的手臂痴缠了起来:“二姐今儿可是来我这两趟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我的?”    宁檀刚才还打趣别人,这会被溪光一问,自己脸上先露出了几分绯红。“我知道过两日,在大同馆有诗宴,想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诗宴?    溪光一听两字就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她很果断的摇头,且将理由也一本正经的说了出来:“二姐可饶了我吧,我可不会什么作诗,也委实不懂什么诗词。”    可宁檀却是满心希望有个人陪她一块去的,如今宁府里除了宁溪光合适,就再给找不到第二个人了。“等到去时,我先写两首给你藏着备用。放心,有我再只不会不管你的。”    虽说如此,溪光还是有些不情愿,可是宁檀这样思虑周全的相劝,她也委实不好再次推脱。正当举棋不定的时候,她再又听宁檀道:“难道你就不想亲自面谢一下当日把你解围那人?”    这话实在是打动溪光,想到陈砚,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点了头。非但如此,更是眼巴巴的问:“几日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