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办?”简娣崩溃地问,“就这么让它一直硬着吗?不会憋坏吗?” 就算她很想缓解一下,当着卢仲夏的面,也不好意思缓解啊! 卢仲夏和她一样绝望。 简娣估摸着假如她现在问他,他平常究竟怎么解决这种情况,卢仲夏很有可能会红着脸一头撞死在她面前。 两个人只能绝望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它的小兄弟平息下来。 好在,欲|望不算强烈,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玉藻在简娣面前乱晃,小兄弟躁动了一会儿,慢慢地疲软。 确保小兄弟冷静了下来,简娣松了口气,解开衣服去洗澡。 再不洗澡水都要冷了。 洗澡的时候,卢仲夏就连害羞的力气也没有了,一直躺在简娣脑中装死。 简娣洗漱完有点儿想去睡觉,奈何出来后卢仲夏不愿意让她睡,非让她坐桌前看书,因为他想看书。 简娣觉得自己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得坐在桌前,顿时抗议道,“为啥你看书非要我坐在这儿!” 卢仲夏语含愧疚,但简娣她觉得压根就没听出来愧疚,“姑娘见谅,只是如今你我陷入这般窘境,一时不好分开。” 你要真愧疚就放我上床睡觉啊。 简娣揉揉眼,强打起精神。 她可算明白了。 看卢仲夏刚刚踢皮球学得那么溜,现下又不愿放她回去睡觉,哪里是什么纯良的白兔少年,心里可坏着。 把圣贤书往桌上一摊,简娣只顾让自己的眼睛停留在书页上,好让卢仲夏能看见,心里已经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其实也不能怪卢仲夏非要看书,毕竟他现在只是庶吉士,还得面临着散馆考试,而今天这么一出,张首辅绝对会加重进士们的学习任务。 卢仲夏看归看,简娣困得直打哈欠。 睡意朦胧中,简娣好像听到卢仲夏在和她说话,语气很温柔。 “若有一日,在下想见简姑娘一面。” “你说什么?” 她一问,卢仲夏受惊了一般,一时语塞,半晌,才斟酌着道:“我说,我如今尚且不知简姑娘家在何处。” “我家?我家就在京城。”简娣随口答道,“你别是还没放弃向我提亲的念头吧?” 卢仲夏叹道,“是我毁了姑娘清誉。” 简娣跟着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说什么毁了我的清誉,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已经成亲了。” 虽然她打算等她恢复了正常,转头就和姚鉴和离。 她话一出口,着实带给了卢仲夏不小的震惊,宛如一个惊雷,霎时就把他砸得晕头转向,砸蒙圈了。 “简……简姑……夫人?”卢仲夏愣愣地问。 “简夫人。”简娣淡定地回答。 卢仲夏不吭声了。 也是,自己一直说要提亲的姑娘结果是个已婚妇女,估计搁谁头上冲击力都大。简娣对于卢仲夏的沉默十分理解。 “小哥?” “卢小哥?” “卢仲夏?” 简娣一连呼唤了三声,卢仲夏才应声。 “简夫人。” 语气一下子就变特别恭敬了! 简娣郁闷地鼓起脸:“喊什么夫人,喊姑娘。” 卢仲夏迟疑着开口:“简……姑娘?” 简娣嘱咐道,“就一直喊姑娘吧,别喊夫人,我回头要和我那便宜丈夫和离。” “简姑娘?!”卢仲夏闻言呆愣在当场,呆了片刻,才慌乱地问,“简姑娘同夫婿和离,可是因为我?” 不知道他究竟脑补了什么,卢小哥好像在此刻已经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简姑娘,一切皆是我的错,我不该失礼至此,累得姑娘清誉受损,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望姑娘好好考虑,”卢仲夏局促地说道,“想来姑娘夫婿若是知晓实情,也不会怪罪于姑娘。” “等等!你别多想啊,我可不是因为你要和他和离的。” 简娣忙打断了卢仲夏的脑补。 “我同他和离是有原因的,也不好同你说,总而言之,你记着就行。” “记住了吗?”简娣问。 卢仲夏还想再问,但和离一事牵扯到他人的家务事,他人的家务事便不好再多问。 因此,他顿了一会儿,便答道,“在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还看书吗?不看书能放我回去睡觉了吗?” 卢仲夏点点头,“简姑娘请便。” 早上她起得太早,中午没睡,现在早就困得没个人形,卢仲夏一说,简娣忙把书阖上,吹熄了灯,麻利地脱鞋脱衣服爬上了床,扯着被褥往身上一盖,临睡前没忘和卢仲夏说晚安。 卢仲夏回了她一声。 两人便共用着一个身体,沉沉睡去。 简娣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醒来的时候,瞧见撒在被褥上的日光,简娣心里猛地一紧,一个鲤鱼打挺嗷地就从床上窜起来。 “卢小哥!卢小哥!咱们完了!迟到了!” “卢小哥?!” 喊了半天,也没听到卢仲夏回答她,简娣一愣。 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屋,简娣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身下的被褥软和,青纱帐拢着架子床,床前高脚花凳上供着两三支花,袅袅的幽香在鼻尖萦绕。 她回来了。 环视四周,简娣心一沉。 回到她附身前的屋里。 靠在床头,简娣吐出一口浊气,把手伸到眼前瞅了一眼。 指若削葱,纤细无骨,摆明了是姑娘的手。 简娣一屁股坐起来,撩开青纱帐,看了眼柳叶格的窗。 屋外春风骀荡,日光和煦。 但没了脑中一个羞涩的声音,简娣还真觉得有点儿不习惯。 她这是又回到了自己穿越时候的身体里,虽然她现在回来了,但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去,或者说能不能见到卢小哥。 虽然和卢仲夏相处时间不长,简娣还挺喜欢他的。 假如她一直待在这身体里回不去的话,估计日后见到卢小哥也难,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弃妇,还是庶女,卢小哥好歹是官宦子弟,大庆朝祖国的花朵,阶级差距有点大。 一想到姚鉴的事儿,简娣脑仁就又开始疼了。 和卢小哥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姚鉴的事还不用她烦心,如今她一回来,早晚就得面对自己这位便宜相公。 简娣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母胎solo到现在,如今却要着手处理丈夫变心怎么办的婚姻问题。 从穿越到现在,简娣对姚鉴不存在任何感情,一直想着和离。 她认真地算过得失,和离后她要面对的流言蜚语,面对的其他乱七八糟的事虽多,但总比和姚鉴硬拗着强。 再说如今大庆朝十分开明,寡妇再嫁也算不得什么。 将青纱帐往钩子上挂上,简娣穿上鞋,正准备出门看看情况。 却没想到她脚刚一落地,后脚就有人推门入了屋。 简娣没来得及回神,坐在床上和对方傻不愣登地来了个对望。 来人站在门前,一袭绯袍,乌发高束,玉面朱唇,生得俊美风流。 他狭长的双眼静静地望着简娣,因着他面相风流,那双眼看人的时候好像也在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