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恒收回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临了食指指尖在他腹肌上轻轻带了一下,秦城感觉他的神经都跟着指尖走了一遭,短暂又刺激。
操,这人怎么这样。
秦城站到地上,背对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问:“能用一下浴室吗?”
“嗯,”简恒说,“浴室外面柜里有备用浴巾。”
秦城嗯了声,走到柜子前打开——牙刷牙桶毛巾浴巾摆的整整齐齐,都一式两份……
简恒不会是有女朋友吧,过两天要过来看他所以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秦城有些发散地想,真是这样他在这赖着也太不地道了。抽空得问问。
秦哥确实钱紧,但多播一会儿赚个旅店钱还是能的。
浴室里格外的干净,就连最容易脏的镜子都擦得仔细,洗发水洗面奶牙膏站军姿似的立成一排。
这方面他还是很佩服简恒的,男生能收拾到这个地步不容易。
他就很糙。
秦城脱了裤子挂在一边,打开水调成凉的,兜头冲着。
凉水浇在身上没那么疼,而且他现在确实需要凉水……
双手在皮肤上游移触感还停留在脑海里,骨感有力,指腹带着薄茧,摩擦着皮肤带起一片热度……
一时间抹都抹不去。
秦城耳根有点热。
也不知道简恒看出来了没有,没看出来还好,要是看出来了,像上次骑车时候似的,现在不吱声明天忽然问他一句……这谁遭得住。
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调大水流,手放在脸上头发往后捋,露出额头。水浇在脸上有些疼,顺着挺直的鼻梁往下滴着,路过下巴,划过喉结,最后淌到简恒按过的肋骨上……
秦城在水流里模糊地骂了一句,喝了一嘴水,呸呸吐了。
他手撑在墙上,看着不争气还在立正的某个地方,唾弃几秒,开始用知识的力量洗礼自己污浊的身体和思想。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低沉微哑的声音在浴室回荡,带着诡异的虔诚。
这是他唯一一个会背的古文,当初老许按脑袋把书怼他眼前逼着他背的,后来他连着逃语文课三天,老许放弃了。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简恒手指的触感一晃而过。
“靠!”秦城崩溃地骂了声。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门外忽然传来简恒的声音,秦城整个人原地一蹦,一拳打在门上,“哐”的一声。
“坏了赔钱,”简恒敲了敲门,半倚在墙上,“你浴巾忘拿了。”
“啊,水不凉,不是,啊,对,忘了……”秦城捂着手,让他这么一吓直接稍息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门打开,浴巾给你。”简恒说。
秦城拉开一条缝,迅速地取走了简恒手里的浴巾,甩上门。
一系列动作迅捷又傻逼。
简恒看着空了的左手,眼睑半垂。半晌,缓缓收回,双手抱胸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耳边水声哗哗,伴随着秦城偶尔搓到伤处的闷哼,湿木气息和水气混合,穿过门缝丝丝缕缕地围绕着他,勾出淡淡的焚香味道。
简恒顿了顿,走回卧室,步伐异常的快。
毕竟。
立正的不止秦城一个。
秦城洗完出来,在客厅没看见人。
“简恒?”秦城往卧室走,“你有长袖吗借我一件。”
简恒侧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听见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指了指衣柜。
“谢了,”秦城打开柜门,不好拿新的,就随便挑了套简恒晨练常穿的黑色运动装,“我洗完还你。”
“嗯。”简恒说。
秦城刚要扯掉浴巾,忽然意识到身后躺着个大活人,浑身僵住。
这个大活人要是谭棋他能立马脱光甚至还能顶胯跳个舞,但是简恒……对不起那双手太过罪恶,触感他一年内是忘不了了。
虽然他问心无愧,对Alpha、特别是简恒这种一看就很A的Alpha没有一丝非分之想。但拎着衣服去客厅穿,怎么看都像他心里有鬼。
秦城一咬牙一跺脚扯掉浴巾,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套上了简恒的裤子,衣服甚至没去找T恤直接空心套的外套。
“现在穿外套?”
秦城回头,简恒手指撑着下巴,正看着他,语气平静。
“啊,”他刚才那副火烧屁股着急穿衣服的样全被看见了,秦城有点尴尬,拖着伤腿坚强地往外走,“我得回家直播,这个点儿我妈应该睡了,但万一醒着不能让她看出我打架了。”
“还直播?”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拼,简恒的语气有些低。不是低落,更像质问。
质问?质问他干嘛。他这么阳光向上的好少年。
“不播没全勤了,”秦城走到门口,想起什么,摸摸后脑勺,回头看他,“那个,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行。”简恒说。
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