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真给他带来麻烦?
还有她是否还能再爱上他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邵建平昨晚宿在书房,也不知是看什么邮件看得那样专注,明明隔壁客房已经铺好了床,他却要在书房活受罪。
不过看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也挺好的,眉目清朗,笑容明媚。
春芽仔细化过妆,又特地挑了件斜肩的红色连衣裙,特别喜庆的颜色,想把算命先生那话压一压。
鲜红的色彩,衬得她肌肤似雪,配着如云的秀发,美不胜收,看得他都呆了,“你今天真漂亮。”
她笑了笑,“你也很帅!”
闻罢,他伸手将她揽到胸前,低头到她耳边,“东西都带好了吗?”
她嗯了一声,又顿了一会儿,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冲她笑。
“你会不会后悔跟我复婚?”春芽仰头看着他,问得很认真。
邵建平微怔,沉沉的目光看着他,看得她心底一阵兵荒马乱。
“这话该我问你,你会不会后悔跟我复婚?”他反问她。
只是没等她回答,他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眉头很明显的皱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平静,轻轻把电话摁掉了。
“谁打的?”春芽问,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一个朋友。”他淡声回答道,顿了两秒,突然摸了摸她的头发,“春芽,你先带着东西过去等我,我需要处理一点事情,用不了多久。”
刚才那个电话,肯定不是什么朋友打来的。
她心里不安,但还是冷静看着他,“去民政局等你吗?”
他嗯了一声,低下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快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便放开了她,兀自往阳台上走去。
春芽静静停留了两秒,朝阳台走了几步,隔着帘子,看他盯着手机,尔后点了只烟。
恍惚间,觉得他眉间萦绕着一阵迷蒙的云雾。
她按住心中那股不安,很听话的推开门走了出去,轻轻抚摸了一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
是那么冰凉
榕城向来有蒸笼之称,每到夏天,就像呆在湿热的蒸汽中一样难耐,好在昨晚下过一场大雨,把大街小巷洗刷得干净清爽。
春芽刚才走出小区,就看昨天那个阿姨朝她走来,“蒋小妹儿,真巧啊,又碰见你了,你不是搬家了吗,咋又回来了?”
“哦,回来看看房子,看怎么把它租出去。”她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哦,这样啊。”阿姨笑道,“刚才有个长得很帅的小伙子跟我打听你呢。”
“很帅的小伙子?打听我?”春芽挑眉。
“是啊,可不就是打听你吗!”阿姨兴奋的说,“小伙子长得可帅了,比邵主任还高点儿,模样俊得很,就跟那电视上的明星没两样,搁咱楼下站着,实在太打眼了。”
春芽心里一惊。
阿姨说,“他跟我打听了你不少事呢,我就跟他说了一些。”
“他怎么会跟您打听我,他知道您认识我?”春芽不解。
“哦,是这样,起先他不知道我认识你,看我推着孙子从楼里出来,就逗我孙子玩儿。然后我就问他是谁,他说他认识你,还说他也快要当爸爸了,说他媳妇儿怀了个女孩儿”
听了阿姨的描述,春芽几乎可以断定那人就是江晓离,只是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要当爸爸了,媳妇儿怀了个女孩儿
也真是亏他说得出口,“阿姨,那个人现在哪儿啊?”
阿姨道,“不知道呀,我刚才把孙子抱回家了,再下来就没见着他了。哎,小伙子真是太俊了,看着就叫人喜欢!也不知道多俏的闺女才配的上他”
她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呢,春芽已经朝大马路走了过去,拦了辆车就跨了上去,“民政局。”
接着给邵建平打电话,却是通话中。
这个节骨眼儿,他还打什么电话,春芽倒没觉得不高兴,就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看她穿得漂亮,司机问道,“妹儿,你是要去跟对象领证儿啊?”
去民政局的,不是结婚就是离,这姑娘还真看不出是结还是离,一脸忧郁。
春芽低低应了一声。
司机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呢,你对象呢?”
“他有点事情,一会儿再过去。”
“这种事怎么能一个人,必须得两个人一起啊,你这对象看来是不上心啊。”
春芽看了他一眼,“不是的,他临时有点事情。”
说完觉得自己话多,干嘛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个,于是把头转向窗外,再也不说话。
偏偏司机是个话唠,又不会看人眼色,“妹儿,不是我多嘴啊,我看你得好好考虑一下这领证儿的事了。结婚是人生大事,可不能草率,你看你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说实话,不太像是做好准备跟男人过一辈子的样子。”
这司机会不会话太多了点。春芽看他一眼,“师傅,我想安静一会儿。”
这话司机听懂了,瞧着样子还有点不高兴,撇了撇嘴,“反正我劝你了,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情。”
春芽,“”
出租车后头跟着一辆奥迪,保持匀速,不急不躁。
有电话进来,江晓离戴上耳机,“喂?”
那边报告,“记者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
收线,吐气,成败在此一举。
找个媳妇儿真特么不容易啊。
车很快就到了民政局门口,今天也算个黄道吉日,来领证的新人还挺多。
看着一对一对的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样子,春芽心情特别复杂。
那年夏天,她和邵建平也跟他们一样,激动得不行,满脸都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可此刻的她却一点也没有那种悸动,只有忐忑,不安,恐惧复杂得搅成一团。
她拿了号,坐在椅子上等了会儿,就拿起电话打给邵建平。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对不起春芽,我今天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