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因为一说,她就会把钟雪祭出来,让他百口莫辩。
春芽一开始是拒绝的,“我就算了吧,一我不会跳舞,二我没有时间,我最近忙得跟陀螺似的,睡觉时间都不够,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花,真没什么精力学舞了。”
其实她心里挺想学的,看着别人优雅的舞姿,她羡慕的要死。
但现实是,她不仅要忙着卖衣服,眼看电影节时间也逼近了,她答应了给文乔做红毯礼服的,
这个可不是一般的花时间。
她的情况邵建平当然是清楚的,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打扰她,就是知道她忙,
其实他也很忙,但并不妨碍他关注她,
她以为她的衣服之所有走得那么好,全是工作室有能耐,
嗬,太天真。
当然,她开心就好,有些话不必说。
邵建平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销量的事你不用多想,别说两万件,三万四万也不是问题。还有给文乔准备红毯礼服的事,你把设计交给海棠坊来做不就行了,国内的高定团队,没有比海棠坊更强的。”
“交给海棠坊?”春芽叫了一声,“怎么可能,又不是他们的牌子,人家会乐意吗!”
“怎么不乐意,我前几天碰到江海棠,跟她聊起你,她说如果不是因为你选择了自主创业,她一定会聘你去她的工作室做设计师。”
春芽微微一愣,“她真的这么说过?”
邵建平道,“没必要骗你。”
春芽还是有点不肯相信,“她是蓝宝儿的舅妈,一向偏爱她,我跟蓝宝儿什么情况,她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会帮我。”
“两码事。”他顿了顿,“不然你等等,说不定会接到江海棠的电话。”
“邵总,会议开始了。”
那边有人低声提醒。
邵建平嗯了一声,对电话说,“先挂了,晚点再打给你。”
没等春芽反应过来,他已经挂了电话。
跟着没多久,她真接到了江海棠的all,“春芽,有空吗,来我办公室聊一聊。”
……
天黑之前,邵建平过来接春芽,大大方方踏进了她们的工作室,羡慕得一干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流口水。
“春芽姐,姐夫那么好,干脆跟他复合了吧,又帅又有地位,错过了上哪儿找去。”
小朱已经把春芽的情况泄了个底儿朝天,
姑娘们现在不羡慕明星,就拿春芽当爱豆,
怎么就那么会找对象呀……
春芽有些无语,把邵建平拉到外头,“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时间练舞。”
邵建平垂眸看着她,随手把她散落在脸庞的发丝刮到耳后,“江海棠不是答应你了吗,由海棠坊的师傅来帮你完成礼服,都是几十年的老师傅,你敢保证你的手艺好过人家。”
春芽道,“那我肯定赶不上啊。”
他笑道,“那不结了,所以你就安心跟我走吧。”
说着已经被她拉进了电梯。
她这才意识到上当了,话题又被他带偏了。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四下没人,他一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那辆奔驰走了过去。
楼上的人全趴在窗上看热闹,“哇,看不出来,领导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哦。”
初次看到邵建平,会忽略他的容貌,直接感受就两个字,严肃,
如果用四个字形容,那是冷若冰霜,
简直就是禁欲系代言人。
哪知,还会公主抱这招,
这谁顶得住啊,定力不强的,分分钟沦陷好吗!
女生们只顾羡慕嫉妒恨,一个个在那儿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
唯一的男员工童川却把照片拍了下来,转身就给江晓离发了过去。
这几天,江晓离没给春芽打过一个电话,一来他刚成功收购了一家机械厂,方方面面的事情特别多,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她,
二来他也不想老主动,显得他很卑贱似的,
她若是心里有他,他用不着频繁在她面前出现,反而会让她心里多一点思念,
三一个是有童川盯着,他知道她跟邵建平也没怎样。
不过接到这条信息,他就有点不舒服了,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怎么着,刚还眉飞色舞的,这又是被谁给惹了。”谭粤铭颇有兴致地看着他,“又是那位蒋小姐。”
他用的陈述句,确定以及肯定的说。
能让江晓离瞬间这幅表情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了,
毕竟接到他那恐怖的母亲的电话,他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最多只是无奈和不屑。
眼下,是真生气了、害怕了,“你说,她要跟邵建平复合了怎么办?”
谭粤铭笑了笑,“这还不好办,找个女的,去分散邵建平的精力呗。”
江晓离烦躁地挤了挤眉,“没用,他根本不吃那套。”
谭粤铭又笑了笑,“女的不是随便找,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投其所好,懂?”
江晓离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
没说话,抬表看了看时间,“我先走了,重组的事,你帮我盯着点儿,谢了。”
谭粤铭微微点头,
等他走到门口,又道,“江少,女人不是人生的全部,你悠着点。”
江晓离脚步顿了那么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春芽原本没想做他搭档,跟他一起练舞的,但真见了舞蹈老师,
看舞蹈老师示范了一曲之后就不可自拔了。
火热的拉丁,太美了好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好像对跳舞有种天然的喜欢,
如果不是条件受限,她可能会从小就学习吧。
其实,她爸爸一直很注重对她的形体培养,
小时候发育那阵,她因害羞总是含胸驼背,还被父亲训斥了一顿,
说她做人有问题,连抬头挺胸都做不到,所以让她每天贴墙站四十分钟,
当时觉得辛苦,现在想起来,才知那是训练形体的好方法,
条件不好,也只有这个法子管效,
所以才有了她现在的天鹅颈与挺拔身姿。
邵建平和她都是属于肢体协调的那种,所以学起舞来并不算困难,
哪怕是有一定难度的拉丁,许多动作也能学得五分像,
今天才第一天,两人都受到表扬。
舞蹈老师说了,按这个进度下去,舞会的时候,肯定能跳出一段精彩的舞,
反正糊弄外行肯定是没问题的。
只是有个情况特别尴尬,当邵建平跟她靠得特别近时,他……呃……有反应。
这个真把春芽给吓到了,连舞蹈老师都注意到这个问题,悄悄离开了舞蹈室。
春芽一把推开他,满脸通红,眼睛也不敢往他身上看,“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邵建平也挺郁闷,
他的定力呢,他的自持呢,真见鬼……
这时,电话响了,他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接个电话。”
就走到外边儿的阳台去了,
正好吹吹冷风……
春芽麻利地收拾完东西,也不跟他说什么了,直接走了出去,
见舞蹈老师从洗手间的方向过来,笑咪咪的看着她,“要走了吗?”
春芽嗯了一声。
舞蹈老师笑道,“我还第一次发现,邵也有不正经的时候。
顿了顿,又道,“对他来说,你是个妖精。”
这舞蹈老师在国外长大,性格比较奔放,也不那么在意含蓄不含蓄的问题,
春芽无话可说,跟她道过谢,很快走出了舞蹈房。
她一边走,一边揉着头发,心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他这事儿了呢,
天天这么跳,没事儿也得跳出事儿来,
他到底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是她的初恋啊……
这么想啊想啊想,一直走到路边,她都在晃神,
没察觉到危险在逼近。
只听见呜的一声长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她冲了过来,
速度极快,几乎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
就在她以为躲不过去,那东西铁定要撞上她时,身体倏的一下,被谁重重推了一把,
直接跌进了旁边的花坛里。
沾了满手的泥巴,
再等她反应过来,
只看见远处,有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那是谁?
她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本能地,她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不敢去确认那是谁。
只听到邵建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春芽!”
带着一点惊恐,一点庆幸,还有一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