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邵建平说,“不是停电,是灯泡坏了。”
春芽一愣,“怎么就坏了呢,我才换的灯泡,这还不到三天,果然不能在楼下买啊,肯定是劣质产……”
黑暗中,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接着,她整个人都贴到了他怀里。
“春芽,”他紧紧抱着她,箍得她都有些疼了,下巴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带着绿茶香气的灼热呼吸一阵一阵喷洒在她耳际。
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她开始挣扎,就听他低沉的说,“别动,让我好好抱一抱。”
这声音,听着有些苍凉,不由的叫人鼻酸,春芽一下就怔住了。
他似感慨似无奈地呢喃,“好久好久没抱过你了,这感觉,真好……”
……
“擦!”
见楼上灯都熄了,江晓离急得跳脚,一脚就把花坛里新栽的桂花树踹倒了。
就听童川不满道,“这是楼上刀嫂刚种下的,跟你有仇吗,”
江晓离狠狠瞪着他,“要想你家的事完美解决,你就按我说的做,给我盯着他两,现在就上去,别让他们胡作非为!”
纵然心里想骂脏话,童川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方才跟邵建平说话时,突然接到的电话,就是江晓离打来的,
说的是他家里的事。
虽然他也不知道江晓离怎么知道他家的事,但不可否认,他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
前些日子,有汽油公司要在他老家建油库,选址正好在他家附近,
对方非常蛮横,不兴商量就强拆他家房子,他父亲一时心急,跟对方吵起来,
结果被对方找流氓,打断了腿,最后甩了一笔钱就想了事。
童川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心里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但那帮人说了,要么拿钱了事,要么钱拿不到,人还得出事,
父亲怕了,不许他回家,怕连累他,
只是这事儿,他心里一直窝着火,难受的很。
正不知如何是好,江晓离告诉他,可以帮他把这事儿摆平,让他们既能拿到赔偿,还能把恶人送进监狱,给他家讨回公道。
他自然乐意接受他的要求,
况且,他的要求也谈不上不合理,不过是阻挠一下春芽和她前夫复合。
私心里,他也不愿他们复合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敲门啊,别让他们做坏事!”
江晓离都快急得冒烟了,但他知道,童川去比他去好,
他去,只会把事情搞得复杂,届时大家都没面子。
童川嗯了一声,赶紧去了。
……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春芽轻轻问了一声,“谁呀?”
童川道,“是我。”
春芽赶紧去开了门,手里拿个电筒。
童川赶忙问,“怎么,停电了吗?”
春芽嗯了一声。
借着门外的灯光,童川看春芽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心里松了口气,
好奇问了一声,“邵先生呢?”
“睡着了。”
春芽说。
“睡着了?”童川睁大眼睛,“他怎么会睡着了?”
“喝了酒,又困,就睡得快。”春芽道。
的确,他一直紧紧抱着她,怎么都不肯松手,只是抱着抱着他居然就睡着了,
后来小杨打来电话问,她才知道,他连续加班三十多个小时了……
不忍心赶他走,遂将他扶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而她自己,准备在沙发上对付一晚,好在她这个身高睡沙发将将好。
“哦。”童川抠了抠后脑勺,“那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嗯。”春芽点点头,“这几天辛苦你了。”
童川咧嘴一笑,“不辛苦,面料我已经找到了,样品我也带回来了,明天选吧。”
春芽眼睛一亮,本想马上就看,但看时间实在太晚,便作罢了。
……
童川回去后,给江晓离发了短信:他们没什么的,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
江晓离很快就打了电话来,“不要掉以轻心,每隔两小时去敲门,我每隔两小时会给你打电话。”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童川心想,这人简直神经病!
不过,父亲的事拽在他手里,他也不敢怠慢。
只当是想要达成目的,就要付出代价了,
但同时也意识到,这位江少爷真不是一般的喜欢春芽,只是方式方法太过极端了一些。
……
春芽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身边怎么热热的?
她最近忙得连轴转,身体也大不如前,天气一冷,一个人睡怎么都睡不暖和,此刻却被一团热气包围着,说不出的舒服。
不过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
她怎么会在床上?
她记得昨晚是在沙发上睡的,而身边,是浑身滚烫的男人,“邵建平,你做什么呀?”
听到她的吼声,他才揉着额头慢慢睁开眼睛,“你醒了。”
她想把他推开,无奈他抱得太紧,怎么都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而且这床是那种一米三的小床,不比家里的大床可以随意滚,
两人被困在这窄窄的空间里,哪怕隔着衬衫、睡衣,那热气也是滚滚而来。
“你放开!”
见她真生气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她,语气平静的解释道,“昨夜里醒来,发现你睡在沙发上,只盖了一床薄被,怕你感冒,就把你抱进来了。”
春芽脸上滚烫,“我们离婚了,你不可以这么做。”
明明是久经男欢女爱的人,怎么还可以这么清纯无辜,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女大学生。
他情不自禁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看她红彤彤的脸蛋儿,愉快地笑起来,“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脸红。”
说着像从前一样,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不过没捏起多少肉,搞得他一阵心疼,“怎么瘦成这样,以前一捏都是肉嘟嘟的。”
“那是婴儿肥。”她不满的嘀咕了一句,马上意识到他又在转移话题,秀眉就打起结来,“你赶紧下去。”
“我不。”
这人,居然也开始耍赖起来。
说着又把她搂进怀里,“春芽,我们复婚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你的样子,我只有把自己搞得很累很累,给自己找一堆干不完的活儿,才能避免想你的苦,
我来这里,全是因为你。”
不然,他该去新加坡,去新加坡,职位就不止是副总了……
但春芽不领情啊,“过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我们都要向前看。听小红说,好多人都帮你张罗对象,你就不能给别人一个机会么。”
一边说,一边试图挣扎着起来,但终究没能逃脱他的压制。
这话显然冒犯到他了,邵建平沉下脸,“不喜欢别人,怎么给别人机会,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人。”
春芽笑了笑,“那钟雪呢,你不是给了她机会么,也就是说,她不是别人咯?”
这话让他哑口无言,颓然放开她,“不要老揪着那段不放好不好,这世上多少夫妻,比这大的障碍都跨过了,你怎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我用一辈子弥补也不可以吗。”
春芽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其实,那件事她已经不在意了,
眼下的问题是,她对他的感情不在了呀!
唉!
她叹口气,从床上下来,“我得去工作室了,今天要把面料全部敲定,赶紧投产,不然员工工资都没法儿开了。”
“缺钱是吗?”邵建平正烦躁地按着额头,听她这么说,就镇静了下来。
“还好,”春芽从衣柜里拿了衣服,“等把这次的三件爆款卖出去,就能有一笔资金了。”
邵建平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手机,“我给你一个人的电话,你如果需要钱,就去找她,放心,是贷款,不欠人情。”
春芽顿了一下,“我去洗漱了。客厅那个储物柜里有干净的牙刷和杯子。”
说完,就走了出去。
只是还没走进洗手间,就听到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