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清醒的知道,他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她感觉自己可能会冲上去跟他告白,
说一句你也太帅了叭……
两个人的舞,考验的不是一个人的舞技,而是配合,蓝宝儿本就是舞蹈专业,动作甚至比荣娇更美,与江晓离拥在一起,不是天作之合又是什么,别人哪有插得进去的余地……
想及此,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灰姑娘,并且,不是活在童话里那种。
“蒋春芽,你此时此刻,跟我是一样的心情吧。”
冷不防,一个低落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
这声音过于凄凉了一点,春芽回头,抬眸,正好对上周诗诗水光朦胧的杏眼。
不愧是演艺界的精英啊,三分隐忍,七分哀怨,就在这眼神中被演绎的淋漓尽致,方寸之间的伤感氛围被拿捏得死死的,合着那身裸粉色双绉旗袍,袅袅婷婷,柔柔弱弱,哪个男人不为之动容呢。
“周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先前看秀时也没看见她在,而她这样的一线明星,是不会放过媒体镜头的。
就看见周诗诗凄楚地笑笑,“我呀,是来参加严霄婚礼的,可没什么心思看秀。”
“严霄结婚了?”春芽有些惊讶,虽说跟严霄算不上熟悉,但他和周诗诗交往这事,她是知道的,周诗诗有多喜欢他,她也看得出来,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
“你是不是觉得挺突然的?”想来是要倾诉,周诗诗是干脆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削葱根一般的手指,从桌上捞起一杯白兰地,仰着脖子,狠狠灌了一口,似要把夺眶而出的泪水给憋回去。
春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声劝她,“周小姐,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周诗诗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结婚了,我本是打算抢婚来着,结果被江晓离那混蛋骗到别处去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美眸死死盯着舞池,“看见了吗,金头发那个婊子,结婚之前还跟夏洛特厮混,转眼就成了严霄的老婆,她凭什么呀!”
春芽一脸懵,“跟夏洛特厮混?”
“可不是!那个夏洛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一人渣,他底下的模特,没一个跟他清楚的!打着才华的名号胡作非为,私生活乱得要命!这种人的秀,有什么可看的!”
春芽不置可否。
其实周诗诗不说,她也能想到,不管娱乐圈还是时尚圈,都是大染缸,人活一世,不都为了欲望么。
有人要权,有人好酒好赌,好美色,而娱乐时尚界最不缺的就是美色,男色也好,女色也罢,都吸引着愿意为他们买单的人。
夏洛特是个年轻男人,身边围着一大群美女,不玩才奇怪,但作为一个职业设计师,他的实力和作品才是他的底气。
春芽不好对人家的私生活指指点点,所以任由周诗诗在一旁谩骂,她只闭口不言。
周诗诗大概真是气疯了,什么风度,什么矜持,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骂完一支曲子,突然反应过来,春芽是不是太安静了点。
于是皱眉,“江晓离被人抢走了,你都不难过吗?”
春芽一愣,进而笑了一下,“当初可是你和严霄共同说服我放手的,我现在放手了,你反倒又要我难过,你不觉好笑吗。”
周诗诗被这话噎了一下,“是,当初是我们劝你的,是我不好,我傻,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你真厉害,竟然真能做到。”
春芽道,“不然还能怎样呢,去跟蓝宝儿抢吗,你觉得现实吗。”
周诗诗沉默了一下,“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的经纪人很看好你,有兴趣到娱乐圈发展吗,名气肯定比你之做设计师来得快。”
春芽道,“娱乐圈就算了吧,我不是那块料,我就适合老老实实,卖衣服、做衣服。”
娱乐圈的勾心斗角,想想都害怕,她只想心无旁骛做设计,可不想每天琢磨宫心计。
话说完,又一曲舞结束,江晓离牵着蓝宝儿到了休息区,绅士地帮她拿衣服递水,殷勤又周到。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春芽,索性不再自虐,开始搜寻荣娇的身影。
不过找了一会儿没见人,就听周诗诗问她,要不要去外面抽烟。
她摇摇头,周诗诗也没强求,一个人走了。
没找着荣娇,怕她一会儿回来看不见她,春芽只好给她发了信,然后摇着轮椅朝洗手间去了。
还好这边设施比较人性化,残疾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等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慵懒地靠在墙上抽烟,一手插在裤兜里,隔着朦胧地烟雾看她。
这边光线不大亮,以至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强烈的冷意。
春芽下意识拉了拉衣襟,假装没有看见他,摇着轮椅往旁边的走廊拐去。
没想轮椅一下停了下来。
她知道是被他给拉住了,没等她开口,轮椅就转了一百八十度,直面他。
“这万向轮倒是好使。”他勾着嘴笑,眼神却像冰。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吧。”春芽神情不悦。
“你跟荣娇是怎么认识的?”只听他问。
春芽抿了抿嘴,“与你无关。”
江晓离笑了笑,“是不是因为荣御?”
春芽皱眉,“荣御是谁?没听说过。”
她当然知道荣御是谁,那是荣娇的亲哥哥,也是邵建平的大表哥,而且两人长得很像。
但是邵建平和荣家的关系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她也不能让江晓离知道。
只不过,她不太明白他怎么会提到荣御。
很快就得到答案,“荣御泡妞,不喜欢直接追,而是通过他身边的女人去试探。”
春芽眉头蹙得更深了,江晓离伸出两根指头,挑起她的下巴,“他前段时间在上城,莫不是看上你了,所以让他妹妹接近你,免得一下被你拒绝了掉面子。”
“还有这种事?”春芽故作惊讶道,“不过我真不认识什么荣御,还有你,是不是该注意场合,你未婚妻还在大厅,我可不想平白无故被人当情敌。”
说到情敌,她马上就想到宋可心,进而想到此刻的惨状,“我眼下这状况都是拜宋可心所赐,待你身边真没什么安全感,十面皆是埋伏。你要有良心,就别来招惹我。”
江晓离呵呵一笑,“招惹你?招惹你怎么了,小爷爱招惹谁,就招惹谁,你特么管的着么,”
这人,又开始耍无赖了!
忽然一个俯身,在她耳朵上狠狠咬了一下,“知道什么叫慕残吗?”
没等春芽分辨出他说的是哪两个字,唇已被他夺取,尾椎骨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电流,沿着脊椎直冲上头顶……
他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她死死困住,她叫不出来,脚上打着石膏也没法动,只能由着他欺负。
淡淡的熟悉的薄荷气息冲撞着她的意识,那些亲密的时光仿佛都被勾了起来,她渐渐感到浑身乏力,好像要从轮椅上滑下去一样。
不远处来了人,说的是法语,但在看见他们之后,突然惊恐了冒了句srry出来,接着就走了。
春芽这才使劲推了他一把。
他一时忘情,被她推得一个踉跄,退后两步,笑道,“你刚才不是很享受么,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春芽别过头,“蓝小姐是个好女孩,我不想她因猜忌,而丢失掉千金的风度。腿伤这种事情,我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江晓离看了看她的腿,“好些了没?”
他一定从来没有骨折过。
春芽不想搭理他,“你和蓝小姐舞跳得那样默契,天生的一对,别再做让人瞧不起的事了。”
江晓离淡淡一笑,“你当真不在意?”
春芽定定看着他,“没有理由在意。”
这下他没再阻拦她,话谈崩了,最好是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