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一点都不慌张,言语中也透着怒气,说到:“你们这些离国的狗东西,有种就杀了我。老子就是要拜,咋个了嘛!凶我,就怕告诉你了嘛?老子跟你说,老子就是拜的我们蜀国大将军,蜀地剑心——郑慕泽。你杀噻,这城里那么多人,有本事你们就杀完,杀了老子,正好去给郑将军倒酒。”
郑忘书感觉五雷轰顶,浑身都没了力气,放下大叔。
姜白怕他倒下,连忙上前扶住。
“哥......郑慕泽就是老郑叔吧?”
见郑忘书几乎要倒下去,姜白连忙对旁边大叔说到:“他是郑将军的儿子!快,帮我扶住他。”
大叔连忙伸手扶住这高大健壮的汉子。
可郑忘书还是晕了过去。
郑忘书放在床上,二人出来坐在堂屋里。
姜白努力忍住悲伤和眼中的泪水,问到:“老郑叔,就是你们口中的大将军是怎么死的?”
大叔回头看了一眼郑忘书所躺的房间,叹了口气说到:“郑将军是被赵寒山杀了的。”
起身给姜白倒了杯茶,继续说到:“听我老汉说,郑将军几十年前就是抗击离国的功臣了,只不过失败了噻,蜀国被灭了嘛,欧阳蜀王在皇宫自杀,从此这蜀国就成了离国了。那时候所有人都说的是郑将军在剑门关抵御离国军队战死了。但是晓不得咋个回事,前两年他回来了的嘛。
前两年他不晓得咋个回来了,莫得哪个认得到他,也是,你说哪个认得到街边边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嘛?结果那一天,他一剑飞过去就把离王给杀球了。看嘛,就在外面那个楼上,他站在那,一把剑就从他身后嗖地一下飞向皇宫了,后来就听说离王死了。”
大叔手指了指窗外的一座高楼:“后来赵寒山就来了,他们就打了一架,天嘞,那一架打得真的是天昏地暗哟。
可是郑将军虽然厉害,可咋个打得赢赵寒山嘛,那个老不死的是天下第一的嘛,郑将军就被杀了,杀了之后,离王的那些儿子就把郑将军的头割了下来,挂在皇宫的城楼上。还是江湖义士于心难安,在晚上偷偷把他的头拿下来安葬了的。
今天是将军的忌日,所以今天城里头这么多百姓在祭奠他哎。莫看郑将军瘦瘦小小的,他是我们蜀国最忠烈的人咯,可惜咯,蜀国亡了,他也白死了。”
房间里郑忘书听着这些,偷偷流泪。
“你到底是放不下你的西蜀,你不是跟我说别报仇了吗?你为什么独自一人要来这白帝城送死?”
郑忘书手在锤床头,整个床都垮了下去。
房间外二人听见震动,大叔想进房间看看,却被姜白拉住。
姜白摇摇头,极力克制自己的悲伤示意大叔不要进去打扰他。
听完大叔讲完整件事情,虽然悲伤,但她也为老郑叔感到欣慰:他一生都对得起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最后也死得其所,死得安心。
郑慕泽一生,值得坦荡二字。
过了很久,郑忘书从房间里走出来。
对姜白说到:“你留在这里吧,我要去帮老郑头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情。”
“你觉得,我会让你独自一人去吗?”
“你还有你的理想,这个众生皆苦的世界,还需要你去改变。如果我还能回来,我还陪你。”
“改变这个世界,先从赵寒山开始吧。”
姜白走上前,拉住郑忘书的手。
大叔看这两个人异常坚定,也不相劝,说到:“两位,来,喝碗酒。”
说罢,抱出酒坛倒满两碗老酒,酒色浑浊,酒味醇厚。
郑忘书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辛辣浓烈不似江南黄酒,呛得他嗓子难受。
“你老是说你喝不惯江南的黄酒,原来你一直喜欢的都是这西蜀的烈酒。这一碗,我敬你!”
郑忘书再举起一碗倒在地上。
“你就像这酒,背负的东西太厚重了些。今后,就让我来替你扛吧。”
再倒满一碗,一口饮尽。
拉着姜白,跃上屋顶,朝宫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