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捂捂脸满脸惆怅,腰都胖了整整一圈,脸更不用说了,自有孕以来,她都数不清一天要吃多少顿。
她叹了口气。
“谁说你胖了,一点都没有!”
阿若情绪有些低,“你不用哄我了我知道。”
连翘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你看我这才叫胖,你两个还不顶我一个!”
阿若被她逗笑了,连翘浑身加起来都没有几两肉,还信誓旦旦的安慰她。
“好了,有孕哪有不胖的。”
连翘:“真不胖。”不过就是略为丰腴了一点,四肢仍是纤细。
阿若托腮,“林让又出庄了。”
连翘:“怎么,你还想让林让带你出去啊?”
阿若:“要是能出去就好了,听说你们这儿过年街市很热闹。”
连翘:“等再过一段时间能出去了,自然带你出去好好逛逛。”
阿若眼神黯淡,嘟囔:“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连翘:“。”
“林让走的时候说了,等他回来就带姐姐出去透透气,到时候我们不也能出去了吗?”
阿若目光鄙夷,想要出门一趟还得靠林让。
“影影这两日心情有些不好。”阿若问。
连翘大咧咧的回,“没有啊。”
“没有?”她沉思片刻,林让一走影影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你别老待在我身边,偶尔也要看看你姐姐,我觉得她最近有点迷糊。”
经她这么一提,的确好像是有点。
“你别担心我姐姐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她不甚在意的说。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连翘微僵,心中不由得恼怒自己的嘴快,悄不露痕迹的掩饰了情绪,“我是说我姐姐身边有怜儿在,不用担心。”
阿若深看了她两眼,方才明明觉得她好像话中有话的。
连翘起身,脸色如常,“我去给你做藕粉荷花蜜。”
阿若不忘嘱咐,“多做点!”
连翘颔首,“好!”
等她出了门口,满脸恼意,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阿若觉得奇怪但没有深究,喝了口茶,房间暖洋洋的睡意渐上头,她脱了鞋子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睡了。
洛城。
太监恭恭敬敬的回禀:“王上毓儿公主来了。”
唐德身影一正,眉间的疲倦已经消失无踪。
太监退了下去,毓儿公主款款行至前,微微福身,“毓儿见过王兄。”
唐德气势冷冷,声音带着几分沉哑,“免礼。”
刚才宫人来传说王兄要召见她,毓儿吓的浑然没了主意,左右焦急踱步。
可转眼一想,说不定王兄只是单纯的召见她,并没有发现什么,要是自己在王兄面前自乱阵脚。
王兄一定会觉察到什么,到时候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毓儿公主极快的冷静下来,她强忍着镇定随太监来到书房。
唐德斜睨面前的毓儿公主,她跟以往一样,就连眼中的怯懦惧怕都一成不变,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怀疑的地方。
可他还是不得不问出口。
“王兄书房丢了一样东西,不知道毓儿有没有看见?”
唐德眼神凌厉,一道寒光直击毓儿公主的眼底,她心中“咯噔”一下差点站不稳。
她垂低了眼眸,嗫嚅,“王,王兄,不知王兄丢了什么东西,毓儿前两日的确在王兄书房,可毓儿什么都没有拿啊。”
几分迷茫几分委屈,手局促的不知道往哪儿放,恨不得将头埋进地底。
唐德看在眼里却默不声张,他挑眉,嗓音如淬了寒冰,“你真的没有见过?”
毓儿公主摇摇头,眼圈红红的,紧咬着唇,“毓儿不知道王兄丢了什么东西,毓儿真的没有拿。”
唐德眸光打量着她,毓儿公主手中的帕子几乎都要被她揉碎。
她能感到王兄那股灼热的视线,只要她稍微露出一丝破绽,他马上就能将她击溃。
毓儿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煎熬过,她被他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精神紧绷的几乎要晕厥过去,木木的站着。
唐德盯了她许久,怀疑的眼神从头打量到脚,可毓儿的脸上除了怕就是怕,再没有别的情绪。
他逐渐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毓儿没有母族外戚更没有争抢的念头,她如此的柔弱胆小,根本不可能做出背叛南越的事。
是他多虑了。
唐德颔首,冰冷逐渐退去,缓和了目光,“是王兄错怪你了。”
毓儿听到此话,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了。
还好王兄是相信她的!
她怯怯懦懦的行了一礼,声音仍带着一丝丝颤抖,“毓儿不怪王兄,如果王兄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毓儿就先告退了。”
唐德点点头,声音微柔,“下去吧。”
毓儿公主缓缓转身,抬起了头,额上满是冷汗,闭了闭眼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等她出了殿,直至身后的那股视线完全消失,她脚一软,还好手快扶住了柱子,她靠在柱子上喘着粗气,手心张开,白嫩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刺破,渗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