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可恶的作者,怎么给女配安排了这样的结局,可恶的人生,怎么就让她穿书了。
最可怕的是怎么就穿成了快死的女配......
叶姝怡摇了摇头,努力撑起身体,不能倒下,至少不能现在倒下,身后的衙役解老三正用凶狠阴险的目光盯着她,随时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要解决她。
这队犯的是砍头大罪的重犯,但圣人仁慈又逢太子大婚,即判流放至漠北充军。
死了也就死了。
叶姝怡使劲抠下军粮,尽量揉碎放到嘴里,但粗糙的食物依然刮的细嫩的嗓子疼痛万分,再加上本来就因为发热疼痛的喉咙,此刻感觉是要咽下粗劣的石头,呛的她眼泪直流。
这真是一具娇贵的身体。
都要死了,还吃不下......
她勉强的咽下一小块军粮,差点咳去了半条命。
她的狼狈惹的旁人哈哈大笑,傍边的张彪又拿起细面做的馒头,满是黑污的手伸到她的脸上,调笑地说让她从了他,就给她吃这等精细的食物,叶姝怡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拿着手里僵硬的军粮就扔到他的脸上,这细面馒头本来是他哥哥托人送来的包裹里的,里面除了这些吃的,还有一件玉佩信物,一沓银票,和几件衣裳,但是前几日她昏迷醒来,这些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她知道是解老三他们偷走且分赃了,可能连林头也有份儿。
但是,她的小命就捏在这些人手。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就只能凄惨地死在今夜。
果然大声的嚷嚷声引来了林头,他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男子,一双鹰目犀利冷酷,龙行虎步的,气势骇人。
被他看过一眼的张彪诺诺地不敢说话,接着他厌恶地朝叶姝怡看了一眼,抬脚便要走开。
“林头,请留步。”林飞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声嘶哑低弱的女声,确实是在叫他,他转身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现在瘦弱不堪,摇摇欲坠的女人,嗤笑一声,好奇的问道:“叶姝怡,你有事儿?”
这女人充军都搞这么大派头,前段时间可是对他一眼都看不上,还想着回去做她的县主哩,殊不知叶家早就放弃她了,今日居然说了请字,怎么,改性了?怕死了不成?!
他恶劣地扬起嘴角,想起腰包里的四千两银票,一把提起这个女人,放到唯一一片阴凉的树下,戏谑道:“什么事儿?”
这瘟神怕不是要让他送她回去县主吧,那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林飞好笑的想。
“我知道白玲儿真正的死因。”叶姝怡挑来挑去挑中了林头,只有他出手,说不定她才能获救。
没想话音刚落,一把就被扼住了喉咙,她的身体被抵在坚硬的树干上,叶姝怡费力的挣扎,不断的咳嗽起来,她看着笑的恐怖,戾气满满的林头,心里却是窃喜,看来有戏。
“等...等..”
“你想耍什么花招?”林飞掐着她的脖子,手劲儿轻了几分,眼里杀气却更重。
“咳...林头,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白玲儿的死因的吗...我...”
叶姝怡本身贵为县主,身边自然不乏唯命是从的狗腿,平日里为了讨好县主没少与女主作对,但这白玲儿是个县令的女儿,不屑于融于她们的圈子,为人安静斯文,足不出户却莫名其妙地坠马而亡了。
当然女主设计的她身边的狗腿已经有不少意外就下线了,但这本书的最后她的哥哥去找林飞对峙时,林飞说叶姝怡害的他心爱之人坠马身亡。
当然在京城中,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只能是恶女叶姝怡,不可能是美丽善良的女主陆卿卿,所以死的哪怕是个虫子,也只能是叶姝怡背锅。
叶姝怡脑袋一转,诚恳说道:“我知道你们大家都以为人是我杀的,是我设计陷害的,但是真的不是我,不该我背的锅我不背,后来我查过玲儿的婢女小怜和马场的一名叫黑金的活计都参与了她的坠马,还没等我收拾他们,就被流放了。”叶姝怡喘匀了气,就把事情的真相全全相告。
女主陆卿卿对女配的智商是一丁点都看不上,也没想杀了小怜和黑金,还按约定让小怜和黑金一起在即将隶属于她的马场做事,在她的婢女询问时,直接就道出了白玲儿的死因。
林飞的手劲又松了几分,他垂眉似有探索,似有怀疑。
叶姝怡赶紧补充一句,“我与玲儿是交心的好姐妹,她曾说因为族里...你被过继,她哭了很久也没找到你,来与我交好我,也是为了找到你,我也查了很久,但是已经晚了...”
其实是女主查了他很久才知道了这么一出,于是到处散播叶姝怡嚣张跋扈,品行顽劣,不顾意愿让身边人骑上烈马,看他们惊慌尖叫的模样。
林飞终于松开扼住她脖颈的手,“她还有说什么?”
叶姝怡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空气了,听到这个问句,她心里一松,暗暗为自己打气,“其他的她也没有多说,毕竟年岁还小,就记得哭了,但是说也不记得你是不是有什么黑色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