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二 吃过酒席,贾赦因着喝了些酒,便在里间小憩了。 林珍带着妹妹们和邢德全在内室里说了些家事。主要还是家产之事,虽说后来的银子是林珍自己当镜子得的。 但也在贾赦和邢德全面前提起过,也算过了明路了,就归到家中,给自己娘家个体面。 有了这笔银子,妹妹们就能嫁个好人家,就是廉哥儿也能有安身立命之所,至少在明面上不用她接济了。 这也是给她找面子,要知道原著中的邢夫人在王夫人和贾母面前太不起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娘家兄弟不但不能给她撑腰,还得时不时的要她接济。 “咱们家在我出嫁之前,还剩下不到五千两的产业及银钱。 这些都被我当成了嫁妆带到了贾家,现在家里的产业是没了。”说到这儿,林珍看了看邢珠、邢琦、邢德全各自的反应。 林珍发现,除了邢珠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外就另外两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样。 邢琦和邢德全完全没有家里已经快没饭吃了的担忧,一副全心依赖姐姐的样子。 林珍心下只能叹气,怪不得原主出嫁会把所有产业都带走,而原著中也写到邢夫人并没有把家产还给邢德全,看看这姐弟三人不解世事的模样,怎么能放心把产业交给她们搭理? 叹了口气,林珍继续说到:“但是,咱们家还有母亲的嫁妆两万五千两的银票在姐姐这里。姐姐的意思呢,这些银子其中珠姐儿、琦姐儿各得五千两置办嫁妆,剩下的一万五千两留作给廉哥儿置办家产用。 让你们姐夫用这笔钱给你们置办上嫁妆和产业,有了这些产业就能有进项,我们珠姐儿和琦姐儿出嫁的时候也能多些嫁妆,廉哥到了学业有成金榜提名的时候也有钱财打点。” 林珍说完看着三人,寻求三人的意见。 邢珠姐们三人都点头表示同意,邢珠上前一步:“全凭长姐做主。这些年来全靠长姐我们才能长大成人,也是全靠长姐与族人周旋才能保下这些家业钱财。”邢珠说完,三人齐齐看向林珍,三双湿漉漉的杏眸带着难以描摹的孺慕之情。看的林珍心中热热,差一点就眼眶一红留下泪来了。 在现代,林珍自父母去世后就一个人,后来穿越末世也没有亲人,就算与男主在一起,也不敢放下心去依靠。来到了这里,邢珠姐弟三人无条件的信任与浓浓的亲情瞬间填满了林珍的心。林珍觉得,现在她就是邢珍,就是这姐弟三人的长姐。而眼前这三人是她的责任。 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三个这么好的妹妹弟弟不好好扶持,怎么还闹到最后那副田地? “长姐再托你们姐夫给珠姐儿和琦姐儿找两个教养嬷嬷,长姐在家的时候也没有好好教导你们这些,也就是教你们念念书,习习字,但女儿家的东西,你们是一点也没学。 尤其是珠姐儿,已经十四了,姐姐过段时间就要给你相看起来了,你可要认真学起来啊。 至于廉哥的师傅,姐姐想拜托当年爹爹的同窗陈大人,这位陈大人现任正三品都督察院左督御史不仅是爹爹的同窗还是同科,是那年的榜眼,最重要的是他娶的是我们母亲的族姐。 所以按亲戚来说我们也要叫他一声姨夫。虽现在咱们两家无甚往来,可以前爹爹在的时候,两家往来不说多密切,但也多有走动,这回咱们备上重礼,定能为廉哥儿求来位学问好的师傅。 所以廉哥最近一定要努力读书,到时候去见陈大人的时候要给陈大人留个好印象。”最后林珍郑重其事的看这邢德全,表情说有多严肃认真就有多严肃认真。 见此,邢德全也郑重其事的小大人一般抱拳说给林珍,“定不负长姐之望。”可把三位姐姐都逗的哈哈大笑。 林珍想了想,还是准备给邢德全吃一粒七窍玲珑丹,在吃一粒通智丹。他现在还小,看不出来什么。 可是以原主的记忆来看,邢德全的资质考上秀才可能有望,但是举人进士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要不然也不会如同原著中那也被勾搭坏了性子,可见不是个多聪明的。 这样想这,林珍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用袖子当着快速的在茶中放了两颗丹药,丹药如水即化,无色无味,让人无从察觉。 林珍有拿了两个茶杯,到了两杯同样趁人不备,用袖子当着每个杯子放了一颗美颜丹,把茶杯分别递给姐弟三人后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我们今天就以茶代酒,预祝廉哥儿金榜提名了。”说这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又看着面前三人也一饮而尽才放下心来。 林珍四人有笑闹一会儿后,有交代邢珠,今天带来的回门里当中有两个大一些的原木色盒子,和三个扁的红漆木盒子是一个样式,没有花纹的。里面装的是母亲的剩下比较贵重的嫁妆,今天带会来。 其中两个大的原木色盒子中装的是两套玻璃茶具,三个扁的红漆木盒子各自装了一把水银手镜和配套的梳子。 其中手镜盒子,邢珠姐妹两各得有一盒,玻璃茶具留一套是邢德全的,剩下一套玻璃茶具和一套手镜是要给邢德全去陈大人府上走礼用的。 邢珠已经十四并不是一点世事不知,“姐姐,这是不是太贵重了,就是求得名师也不用这么贵重吧。” 光是那把手镜也得值三五千两,何况还有一套茶具,得万两不只吧?邢珠倒不是不想把这些用在弟弟身上,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太贵重了些。 林珍眼中含笑解释到,我们不光要给廉哥求个师傅,我们还得和姨母认亲呢,我们在京城虽有你们姐夫和荣国府靠,可是靠人人跑,靠山山倒。 再说你们姐夫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荣国府也不光是有你们姐夫,还有老太太和你们姐夫的弟弟,二老爷贾政。要是他们心存歹意如何是好? 要知道,在荣国府老太太偏心都没边了,非要让你们姐夫这个正经袭爵的爷们住在花园子和马棚间隔出来的院子,而二弟一家却住在正房,长姐也怕他们从中使坏。 所以长姐才下重礼,希望陈大人看在昔日的情谊和这重礼的份上照看我们一二。” 林珍查看了原主的记忆,发现了陈大人这门“贵戚”。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这么门亲戚为什么不上门主动走动,来了京城连个拜帖都没去送。 而且人家是长辈,自己是晚辈,难道还让长辈上赶着来看你不成。 真是让林珍无语,难怪原著中邢夫人过成那样,有娘家和没有一样,有亲戚和没有一样。 林珍一抬眼就看见了三双充满怜惜与心疼的眼睛,差点给林珍逗笑了,太萌了有没有?他们姐弟四人的眼睛都非常象,尤以原主和其弟邢德全最象也最大,都是大大的杏核眼。睁大眼睛的时候都是湿漉漉眼中含雾。看的林珍顿时化身怪阿姨,拉起邢德全一阵揉搓,直到邢德全满脸通红的抗议,才被一帮看的目瞪口呆的邢珠姐妹救了出来。结果又变成了姐弟四人笑闹成了一团。 正在此时,王善保家的来报说是老爷醒了,问问是不是要回去了。 林珍连忙起身理了理衣服,对外间的王善保家的道,“你随我去前边看看。” 有嘱咐邢德全几人收拾妥当就去前厅。她和贾赦要走了,弟弟妹妹们总得出来见礼的。 林珍来到前院内室看见贾赦还在床上靠着醒神,便走上前去,“夫君,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贾赦见来人是林珍,便道:“无事,就是还有点没清醒。”昨天晚上一夜红浪,今天早上又起了个大早,上晌还跑了好几条街,着实累的不轻啊。 王善保家的端了盆温水进来,又把干净的布巾搭在了盆架上边的横杆上。看在林珍的眼色就出去了。 “夫君,珍儿服侍夫君净面可好?”林珍在贾赦面前保持着一贯的新嫁娘的娇羞状。 贾赦见状把一手摸了一把林珍的脸颊,起身到:“不是妾身嘛?怎么不叫妾身了呢?” 林珍跺脚不依的又扯了扯贾赦的袖子道:“没人的时候,我唤夫君,夫君唤我珍儿,有人的时候,我唤夫君老爷,老爷就按外边的规矩唤人家,行不行?” “我要是安你说的办了,你拿什么来跟我交换。”说完还拧了一把林珍颊边的嫩肉。 林珍顿时风中凌乱,我这是被调戏了吧,被调戏了吧,被调戏了吧……贾赦来到水盆前,挽起袖子自己洗起脸来。林珍赶忙过去,给贾赦递了布巾,看他擦完又放了回去,有帮贾赦整理好衣服,梳好头发。便出了里间,来到正厅。 贾忠来报,马车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走。接着邢德全就和邢珠姐妹带着丫头们过来要给自家长姐和姐夫送行。 自是又一番寒暄后,在邢德全姐弟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林珍和贾赦上了回贾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