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年纪肯定没听过。”尤山说,“那是我祖父年轻时候的事,我也是听我爹说的,保佑税,就是给五大神交税,只要交了税的,全家都能平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痊愈。”
“居然有如此离奇的税。”刘平安转头问肖志奇,“叔,你听说过吗?”
肖志奇摇头,“我也没听过。”
“那是了。”尤山捏着竹片挑高灯芯,继续道:“我看肖兄弟比我年轻,想来也没听过这件事。”
刘平安问:“尤大哥,你有没有问过你爹,这个税收是谁来收?文华宫的人,还是官府的人?”
“应该是官府的人。”尤山说,“那时候文华宫还没有那么多人,他们就算想去收税,百姓们也不听他们的啊。”
“嗐,我是不是话多了些?”尤山略微有些担心,“你们在外面大概没听过这样的话,外面的人应该都在说文华宫的好吧。”
刘平安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外面的人,也不是都给文华宫说好话的。”这是满仓说的,“我也听过有人说文华宫不好的。”
“哟,外面居然也有这样明事理的人?”尤山惊讶道。
刘平安注意到了,这位尤大哥说的话可不是讽刺的语气,他是正儿八经的认为只有他知道文华宫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会有明理的人。”刘平安说,“我看天也不早了,尤大哥你脚上还有伤,早点去休息吧,我们还得借你家桌椅板凳用一用,在你这里打扰一晚上。”
“这说的什么话。”尤山说,“我让你们上家来的,怎么能让你们睡桌椅板凳。别看我家我家可有两张床呢,咱们四个人够睡了。”
尤山带他们去看床,两张床不在一个房间,床的大小也足够他们睡了。
“怎么样,是够睡吧。”尤山好心分配道:“肖兄弟,咱俩大人睡一起,他们小孩子睡一张床怎么样。”
“毕竟是山上,安全起见尤大哥你带着满仓睡。”肖志奇指了一下刘平安,“我和她一间房。”
“这样也好。”尤山没什么意见。
肖志奇当然不可能和刘平安睡到一张床上,房间里有板凳,他又摆出老姿势,板凳顶着门,他坐在板凳上闭目养神就当是睡觉了。
“叔。”刘平安小声道:“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这一两天晚上不睡觉还可以撑住,咱从这儿到家还得走好些天呢,你怎么吃得消啊。”
“你想说什么?”肖志奇问。
“我没想说啥啊。”刘平安说,“叔,咱这样,上半夜我撑得住,你去睡一会儿,下半夜换我睡,反正我也不嫌你,你看怎么样。”
“老实睡你的觉去吧。”肖志奇单方面切断沟通,靠着门闭上了眼睛。
刘平安叹着气回到床上,刚躺下又坐了起来,到门边把肖志奇拉开,从外面抗了两张长凳回来。
把两张长凳铺上被子,再去把门关好。
“你干什么?”肖志奇问她。
“你睡这个吧,看我给你做的窝,虽然比不上床,但是绝对比你坐着睡舒服。”刘平安说,“我这才想起来,咱们不用守夜,让幽君守着不就行了。”
正常情况下,肖志奇还真的想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