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和乔席浙气鼓鼓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同步抱起胳膊,头上的火气已经烧了半个小时有余。
“你们俩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燕然板着脸,话里带着长辈的责备。
“我没想到,”肖子筱抽了一张纸巾,笑着将面前的荞麦茶倒了几滴在纸上,随后熟练地往嘴上一抹,唇色立马便从死番茄色恢复了正常,“你们竟然这么有默契。果然是老夫老妻,老夫老妻啊!”
肖子筱插科打诨的本事都是上了大学以后才有的,给原本看起来凶巴巴的脸增加了好几倍的亲切,和赖皮。
等肖子筱快要笑到尾声的时候,闫肃无缝对接:“是的,去蹦迪了。”
“先去蹦迪,后去酒吧,早上是从私人影院醒过来的。”
闫肃面不改色,忍受着肖子筱从桌下对自己的掐扭。他本来也不怕疼,就当是被母蚂蚁咬了一口。
肖子筱着实没想到闫肃招得这么快,而且还这样详细。
“老乔,桥墩子,你可真厉害!”肖子筱自问平时把闫肃调教得指东不敢西,可是到了乔席浙面前,完全经不起检验。
乔席浙满意地点点头,没说什么话。
“弟弟不错。”燕然斜着凑到闫肃面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喝点酸奶吗?”这话是乔席浙说给闫肃听的。
话音还没落下呢,根本没给闫肃机会,乔席浙就起身往服务台点酸奶去了。
倒也不是故意忽略和虐待闫肃,只是他们兄弟之间毕竟相处了十几年,也是相互了解的。这点默契值还是有的。
乔席浙离席得太快,以至于闫肃只能对着椅子空点头了,他也想喝酸奶来着。
闫肃的动作有些迟缓,点头也点得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燕然换到乔席浙的座位上,面带笑容地感受闫肃的点头仪式。
燕然刚坐下,闫肃就终止了点头动作的无限循环。
一旁的肖子筱看乐了:“怎么,你们俩在乡下待了几天没待出革命友谊啊?”
“怎么没有?”燕然反驳。
“我看我们家闫肃还是不太待见你。”肖子筱咂摸了一口茶,唇齿留香般地享受和陶醉。
燕然挤眉弄眼让闫肃多说说话,闫肃却一脸冷漠,好像跟几个星期前的小伙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闫肃的嘴巴终于张开了一条缝,叹了一口气,伸出修长的胳膊拍了拍对面的燕然。
虽无言,却是一种认可。
“嗯,看来还是有进步的,”肖子筱仿佛是困了,脑袋缓缓滑到一只胳膊上,侧着脸犯困,“得夸夸闫肃。”
跟着自己混的这一年来,闫肃的性格开朗了不少,言语、举止偶尔也能带着幽默。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清晰分辨出自己认可的人,却也不过分热情,这点聪明劲儿很适合混娱乐圈。
燕然确信自己没看错,闫肃确实是因为肖子筱的话展开了一张迷幻的笑脸。
这脸之所以迷幻,是因为燕然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闫肃居然是只舔狗。
舔狗这个定义可能对别人来说是太夸张了,但对一向表情管理到位的闫肃而言,绝对是可以用高倍放大镜细品的。
燕然看着肖子筱疲倦不堪的样子,情不自禁为她撩开面部的碎发,并给她一个摸头杀:“小孩子熬夜去蹦迪、去酒吧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