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厅内,许攸、郭图与田丰三人皆心事重重,像在思考着什么要紧的问题。
袁绍坐在帅椅,兴奋不已,时而倚靠,时而正坐,尽管范阳城只是座小成,却关乎这次北伐的胜败关键,历时一月,总算拿下了。
过了一会,袁绍注意到了三人的异样,轻声问道:
“诸位,我军拿下了范阳城,幽州十二郡门户洞开,公孙川袭扰的策略再也行不通了,为何你们好像并不高兴啊?”
三人对视一眼后,许攸先站了起来,作揖道:
“不敢欺瞒主公,我们觉得,公孙川这次退军,太过诡异了。”
闻言,袁绍脸色一沉,赶忙问道:
“说说看。”
郭图接过话,起身答道:
“主公,一月前,我军拥兵二十万,公孙川尚敢据城对垒,为何再大挫我军兵锋后,退守到了无险可依的琼山之巅?这岂非自取灭亡吗?”
田丰也站了起来,继续补充:
“再者,范阳城先前也在我们与公孙瓒之间几经易手,却从未出现过举城百姓搬迁的情况,为何公孙川要选在如此关键时候,还顾着这些百姓?”
二人的话让袁绍褪去了先前的雀跃,脸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主公,最关键的是第三点,既然公孙川选择了弃城,为何不一把火将之焚毁,反而留给我们作为攻城的中转补给站呢?
除非,公孙川自信还能将范阳城从我军手中拿回去,舍此在下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郭图田丰的话,或许只是让袁绍有些忧虑,许攸这一问,却让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大军退去,向来只留残垣断壁,这是常理。
“公孙川诡计多端,倒是不得不防,然则你们三人觉得他有何办法,能用两万军从我十五万大军的手中,将范阳城夺回去?”
从先前的数场战斗来看,袁绍很清楚,公孙川绝对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
相反,正是因为他每出奇谋,才得以在劣势之下,一点一滴的消耗蚕食自己的部队。
“这…在下不知。”
三人一阵尴尬,无奈答道。
袁绍这下不爽了,不满的看着三人,暗道:既然看不出来,为何还要放出这种蛊惑军心的话来,败了自己的心情。
“传令各部,加强巡视,更换巡夜口令,一旦发现异样,立马来报!”
“遵命。”
三人缓身退出了议政厅,颇为失落的走了出来。
其实自从进入范阳城那一刻开始,三人就没有停止过计算,甚至他们还假想过如果自己是公孙川,能有什么办法再夺回这座城池去。
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元皓,公则,我有个不详的预感,总感觉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公孙川的算计之内,甚至这范阳城,都有可能是他刻意送给我们的。”
许攸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郭图与田丰的内心其实也有同感,只是不愿说破罢了。
“但愿是我多虑了,二位大人若是勘破玄机,还请告知在下一声。”
许攸说完,无奈的离去了。
(跪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