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舒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听闻镇北王的话万分不解。
镇北王冷锐的面上带了戏谑,“本王要更衣洗漱,不知王妃躺到床上做什么?”
安舒顿时觉得尴尬至极无脸见人,面上火辣辣的,她竟然会错了意!
叫她帮着洗漱更衣就直说,说什么履行妻子的职责!?让她误以为镇北王是想干点什么夫妻之间干的事!
镇北王已经整个人都压在安舒身上,安舒猛地推开他,跳下床捋捋头发,假装无事发生,“臣妾这就伺候王爷洗漱更衣。”
随后朝门外喊了一嗓子,“翠珠!打热水来给王爷洗漱!”
正在听墙根的翠珠等人被安舒喊得一哆嗦,忙站直出声应答,“遵命!奴婢这就去!”
安舒不去看镇北王,问道:“不知王爷想穿哪身衣裳?”
“王妃觉得哪身好,本王便穿哪身。”镇北王显然心情不错。
安舒不再多话,拿了一身里衣过来,“王爷将外衫给了臣妾,想必里衣已经被雪水浸湿,先将里衣换下来。”
在镇北王清醒之前,为方便换洗擦身,只需要穿里衣即可,外衫基本用不上,便没有丫鬟熏衣熨烫,全都压了箱底,临时从木箱拿出来好像有点起皱。
平时给安舒洗衣裳的小丫鬟青釉上前,小声道:“王爷,王妃,不如将衣裳交给奴婢,熨平皱褶再上身。”
回想之前翠珠去扶镇北王,差点就被抹了脖子,安舒心里发怵,偷偷看向镇北王,发现这次他并未生气。
果然喜怒无常。
青釉拿了衣裳去熨,镇北王示意安舒为他换里衣。
照顾了昏迷的镇北王好几个月,本来已经得心应手,但他突然醒过来,漂亮的眼睛就这么意味不明看着安舒,让安舒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
安舒硬着头皮走过去,小心翼翼给镇北王换衣裳。
有了镇北王的配合,倒是不像想象的那般困难,轻松将干净里衣换上。
青釉动作迅速,片刻便拿了熨好的衣裳过来,还简单做了熏香处理。
安舒正要为镇北王穿上,镇北王眉头一皱,“本王不喜熏香。”
青釉好心办坏事,扑通一声跪下,“请王爷恕罪,求王爷饶奴婢一命,奴婢下次一定谨记。”
“与你无关,是我疏忽,忘记了问王爷喜好。”
安舒耐着性子道:“那干脆就别穿了吧,反正天色已经擦黑,臣妾让人准备晚膳过来,在屋里用过便洗漱就寝。”
“也好。”
镇北王应下,青釉才敢起身,安舒就让青釉与雀绿去小厨房做点吃的。
现在镇北王醒了,能够自己咀嚼吞咽,她也不需要特意去做流食。
处理张长史的秦训回转,跪在床前,“回禀王爷,属下已将张杜阳处置。”
“嗯。”镇北王低垂着眼,慵懒靠在床头,“找个地方坐下,告诉本王,你的腿怎么了。”
“多谢王爷!”
安舒让白瓷扶了秦训入座,看到秦训眼眶泛着红。
是啊,自镇北王入京,秦训断了双腿,拖着半残之躯,凭一己之力护镇北王周全,不知心里藏了多少苦楚。
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秦训皆是一声不吭尽数咽下,此时镇北王一句关怀,却让这个铁血硬汉红了眼眶。
秦训是受过特训的死士,没有失态,条理清晰汇报事情进展,“张杜阳招了,他是毅亲王的人,收买了刘太监与王妃身边的婢女,设下此计。”
张杜阳是个嘴硬的,但秦训受过专业刑讯训练,普通人在他手里坚持不了一个回合,张杜阳嘴再硬也硬不过刑具。
安舒听闻秦训的话,心惊不已,刘太监被收买无可厚非,她身边的丫鬟竟也被收买了?
“是谁?我身边的谁被张杜阳收买了?”
“厨房里帮忙那个,雀绿。”秦训见安舒面色失落,解释道:“不是王妃的原因,张杜阳用雀绿的家人胁迫,再以金钱利诱,雀绿才会背叛王妃,不知雀绿现在何处?也好让属下将她扣押。”
安舒道:“我让她跟青釉去厨房准备晚膳了。”
秦训便立刻叫人去厨房缉拿雀绿。
而后,秦训又将镇北王昏迷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镇北王。
镇北王于战场上遭到暗算,伤势过重在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最后保得一命却陷入昏迷。
好在镇北王练兵有方,手底下骁勇善战的大将不少,在他昏迷后有云麾将军、怀化将军等将领统率大局镇守北境,才不至于让胡人进犯。
为防止毅亲王和北胡落井下石,秦训一众心腹一直将镇北王重伤昏迷的消息压着,直到年前实在压不住,才传回内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