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成祥挠了挠头，“呃，其实来龙去脉，你亲戚也应该都告诉你了。我最多也只能跟你说我个人所知道的东西。再多的，我也是一头雾水，还等着有人可以给我解惑呢！”

他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张成祥可不想让人产生他对昨天的事情一清二楚的误解。

公孙秀表示理解，“当然没问题，我们也只是想尽量搜集更多的细节而已。”

“那......好吧，事情得从我昨天前往崇明路开始直播说起。”

张成祥早已和警察重述了昨天的事件不下十多遍，现在说起也是信手拈来。

等他一口气把整件事重述完毕，已经过了整整十多分钟。

没办法，当人从事自己的工作久了，就会不自觉养成一些所谓的职业习惯。

每个工作的职业习惯各有不同，审计大概率会有强迫症，老师不小心就会多唠叨几遍，律师习惯性说话不留漏洞。

而直播UP主的职业习惯嘛，就是喜欢东拉西扯，渲染气氛。

平日普通吹牛打屁也能弄得像是在说相声，更何况现在讲的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惊险的事情，自然说得更是绘声绘色、活龙活现。

这种习惯的缺点就是废话多、水份大，但优点也很明显，描述非常形象，让人仿佛身在其境。

起码这时唯一的听众，也就是公孙秀一脸认真听讲的样子，让张成祥说（吹）得也有劲多了。

当他意犹未尽地说完，正想喝口水时，便听公孙秀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那以张先生的角度来思考，你认为关键时刻救了大家的那个玉球是怎么回事？你觉得会是当时在场的人所为吗？”

“当时在场的人？”张成祥闻言一愣，拿着杯子的手都顿住了。

昨天的救命玉球是谁掷出的，他当然也有思考过。不过他都往神迹或者能人异士的方向琢磨去了，还真没把在场的人考虑进去。

被这样一提点，张成祥顿时绞尽脑汁，仔细回想起当晚在场的所有人。

“在场的人也就是我、大师、另一个主播妹子，三个业主还有三个警察叔叔。”

“如果排除差点搭上性命的警员、妹子和大师，也就剩下几个业主。但要是业主他们有这个本事，也不需要请大师做法，搞得沸沸扬扬的，早就在暗地里解决了。”

张成祥摇头道，他实在不觉得是在场的人。

公孙秀看着他，“还有一个人呢。”

张成祥疑惑地重复，“还有一个人？”

见公孙秀的目光意有所指，他面色迷惑，然后渐渐醒悟，最后醍醐灌顶。

“什么，你说我！？”

张成祥激动得脸色都扭曲了，“我要有这本事，我干什么主播，当你家同行不行吗？”

这叫什么事，排除到最后，竟然是他的嫌疑最大！？

难怪刚才那个萧大队长一脸黑面神的样子对着他，怪不得所有涉事人员中最后被释放的是他！

原来他竟然被怀疑是那个投掷玉球的神秘人了。呵，说不定还有人怀疑做鬼的也是他。

毕竟整件事往坏处想，还能说他是为了热度恶性炒作，谁知道是真的路遇高人拔刀相助，还是狼狈为奸里应外合。

张成祥苦了脸，这次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公孙秀安抚道，“我当然不是怀疑张先生。只是也许连张先生本身都不知道是自己所为。我想问的是，你当时是否有佩戴任何比较特别或者保平安的饰品？或者在风水街买了什么风水配件？”

张成祥丧着脸摇了摇头，“我这人怕麻烦，啥饰品都不戴，连手表也没用过几次。而且当时在风水街忙着直播呢，哪有时间买东西。”

公孙秀皱眉，这时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仿佛敲打在他的心间。

“公孙？”

***

在离张成祥两人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餐厅，凌望一边听系统播放两人的对话一边津津有味地就着对话下饭。

“99你这个功能真的好厉害！简直跟顺风耳一样。”他小声赞叹道，“不管多远都能听到吗？”

系统答：【只要能源足够，网络覆盖的地方都能连接得到。】

“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外挂啊。”凌望赞了一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你知道这个叫公孙秀的人是什么来头吗？”

【网络记录里，公孙秀是京城人士，今年28岁，乃家中独子，现于古风集团里担顾问一职。其父公孙麟乃是古风集团的执行董事长，爷爷公孙洪是古风集团最大的股东。】

【古风集团主要经营拍卖和古董生意，同时兼营风水咨询和玉石珠宝生意，于全球有三百零三间分行。该集团没有上市，是间低调而实力雄厚的私营公司。家中主要顾客由京城高官和世家组成，人脉实力不容小觑。】

凌望轻轻敲击桌面，有点凝重。“这咖不小啊......而且怎么会这么快惊动京城的人？”

这时，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由惊讶地低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