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凤簇夺下了商国,她便跟着百里允澈去了荣城。在那段没有尽倾华日子里,她差点以为她可以代替尽倾华。 “连似馨,本王同你做了交易。”百里允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目中的冷意还是一如既往。 “什么交易?”不知为何在听到他唤自己真名时竟可耻的多了份期待。 “本王娶你,你修书给连祺让他借兵给本王。” 连似馨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她一直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他装作不知道应该就是在等自己起作用的一天,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幻想有一天他能将温柔给自己。于是她修了书给皇兄,她也能料定皇兄因为愧疚一定会同意借兵。 而百里允澈借兵成功后不旦反悔娶她还扣下了赵国的五万兵马,甚至还告诉了她一件令她痛彻心扉的事。 “王爷为什么后悔了?我皇兄已经遵守承诺借于你兵马,娶我也是王爷先提出来的。” “答应娶你只是为了能够得到援助而已。” “王爷莫非还想扣下这五万大军不成?” “连祺会觉得你比五万大军重要的多。”百里允澈轻笑道:“真是要谢谢连祺导的那场大戏,不然本王派去的人肯定会杀了你。” “为……为什么要怎么对我?” “因为你是赵国的公主。” 他不断的伤害她,不断的辱没她的高贵,将她彻彻底底变成一个低贱的奴婢,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沦陷在对他的爱慕中。她时常问自己,为什么要喜欢百里允澈,可她竟说不上来。看着他对尽倾华的宠爱,她有不甘是因她没资格和尽倾华去争;她有愤怒,是因她不能成为令他中意之人。 她伤痕累累的逃回赵国,她以为这一生都可以躲开他,谁知他竟又向赵国递了和亲书。她很清楚这次去了商国,未必还有生,可正如苏以陌所说,活路与死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她想将自己失去的找回来。 “他还好吗?” “他好不好你嫁去商国便会知晓。” “我要嫁去商国就再无活路了,不是吗?” “现在你是以公主的身份嫁去商国,今时不同往日。再者活路与死活都是人走出来的,你就不想将自己失去的找回来吗?” 她当然很想,以至于不顾生死,只一心想用高贵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来获得他一个正眼。 那日连似馨走进牢房对着江与怀道:“明日你随我一起回商国吧!” “那种卑微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江与怀望着神色平静的她,问道:“陛下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我将高贵丢在了商国,我要去拿回来。” “要是拿不回来呢?” 连似馨笑道:“要是拿不回来,我只有死在商国了。” 可她终究还是想的浅薄了,百里允澈岂会让她活着去商国。 迎亲的马车里,苏以陌掏出匕首捅进她的腹部,“陛下知道了是你逼死了尽倾华腹中的孩子,所以作了一出和亲的戏,也当是给你最好的归宿了。” “他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苏以陌冷笑,拔出的匕首又捅进她的腹中,“陛下只希望你快点死,以解他心头之恨。” 连似馨凄凉一笑,喃喃道:“原来我的义无反顾于他而言竟是分文不值,是我痴心妄想了。” 江与怀感到隐隐不安便跳上她的马车,看到的一幕是她浑身带血的倒在一旁,而苏以陌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他上前一把夺下,对着苏以陌吼道:“你疯了!” 苏以陌回了句,“奉旨行事。”便跳下了马车。 “对不起。”江与怀将她抱在怀中,如果他当年能放她一条生路,她也不会走到这步。 “他要杀我是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连似馨将一个手帕放到他手里,“替我归还给他,告诉他,他欠我的下一辈子我定要向他讨回。” —“你就那么怕本王?本王当真那么可怕。” —“不……不是,是我……是奴婢天生胆小。” —“可会刺绣?” —“会些。” —“就按你的尺寸帮本王绣身衣裙可好?” —“可是……要绣什么图案?” —“千束花。”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刻的温柔和他那双明澈的眼眸,她也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敢正眼去看他,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愿轮回在那晚生生世世。 江与怀紧紧的抱着她渐渐冰冷的尸体,泪水夺目。“那我欠你的又当如何呢?”他小心翼翼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若能重来,我一定不会让你遇见陛下。” (若无因缘,何以相遇,若无相欠,怎么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