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惟诺的原话，”宋律生眯眼温柔一笑，笑里藏刀，“律总，如果宁珂问起我，你可以用我的消息换樱子的下落。”

宁珂搁在扶手上的手不由捏紧，却依然保持面色如常，语气平静，状似随意：“她怎么了？”

“我在和你谈交易。”

宋律生一派闲适，幽幽地开口：“我是商人，只谈利益交换。你考虑一下，真不亏。”

宁珂的第一反应是宋惟诺失踪了，因为裴樱爱玩的就是金蝉脱壳、活人失踪。但他转念一想，她没有必须消失的理由，不然办理停薪留职就没了意义。况且，两人的离婚程序马上就要走完。

宋律生叹口气，让步：“我不难为你。你告诉我樱子是否安好，在哪个国家生活。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宋惟诺在哪，以及她的具体情况。”

宁珂起身，冷冷道：“不劳烦，我的人，我自会找。”

*

关也的欲言又止，宋律生的故弄玄虚，让宁珂心里没有底，他迫切地想知道宋惟诺的现状。

他当即去民政局撤回了离婚申请，理由是财产分配存在分歧。工作人员照例通知宋惟诺，她接通电话明显惊讶不已。

宁珂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她接了电话，那就说明她的情况还不算糟糕。

“徐岚，我找宋惟诺有急事。”

“啊，你们没在一起啊，我们已经有段时间不联系了。”

可以听出徐岚是真的惊讶，和上一次打哈哈式兜圈子明显不一样。

他厘清思路：“近期，她的译员联系信息有变动吗？”

“没有。”

宁珂皱眉，驾车去水榭华庭，室内闷热的空气里有淡淡的紫苏味道，他看了一眼茶几上几近枯萎的植物，她是真的搬走了。

但细看之下，他发现她没带走什么东西，衣服鞋子化妆品都还搁在老位置，只是家里独独少了她一人。

宁珂给紫苏浇了水，挪至阴凉的地方。

他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寻到她。

隔天一早，宁珂按捺不住，给宋律生拨了电话，对方一点不惊奇。

“宁医生是聪明人，我也不给你兜圈子。我告诉你宋惟诺的情况，你衡量信息的价值，决定是否告诉我樱子的下落。如何？”

宁珂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宋律生朗声大笑，带着一贯的侵略感，开门见山：“她在苘山，一门心思地养胎。”

“你说什么！”

宁珂猛地站起身，那日他怀疑过，但他选择相信她的解释。

惟诺何时学会了欺瞒？论起之前的白色谎言，这才是剖心剜肺的欺骗。

听筒里是宋律生幽幽的声音：“让我想想啊，医生说，测胚芽是7周妊娠，她现在应该是……”

“樱子安好，在日本。”

宁珂没心情再听宋律生念叨下去，果断挂断电话，他扯了衣架上的外套，抓起车钥匙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