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书纯闻到那股心安的冷香,连忙抬头,“裘清。”
裘清把她抱起来,“别乱动。”
司书纯歪头看他的伤口,好像已经好了,可又想到那时的伤口,她抓紧他的手臂,“还疼吗?”
“不疼。”裘清把她放好在床上。
司书纯抓紧裘清的手,“肯定很疼,对不起。”
“傻。”裘清摸摸她的头,再看她不安地扭来扭去的尾巴。
司书纯见裘清看她的尾巴,她立马扭动,想要藏起来,“是不是很丑?”
裘清按住她的尾巴,“纯儿什么都好看,就连尾巴也比其他妖的好看。”
司书纯感动得又想哭,她钻进裘清的怀里,“说谎,你比我好看。”
裘清轻拍她的背。
妖族千年的妖王终于回来了,全族上下振奋不已,纷纷在等妖王的命令。
司书纯心根本不在妖族身上,可她也知道这也是她的一种责任,最后裘清给她支了法子,让妖族还是像以前那般,让她先历练,日后再回来统领妖族。
妖族的大妖自然没意见,司书纯还在很弱,现下直接去攻打,那确实是天方夜谭,反正都等了千年,再等等也无妨。
司书纯最后背了妖族所有的书,寻了几本适合她修炼的心法,便和裘清回了元灵派。
三年一过,裘清的历练结束了。
司书纯如今成了妖,用了法子遮住身上的妖气,可也怕被元灵派的人看出来,她便继续留在山下,让裘清上山。
这几年以来,司书纯一直都在打听穆雁的消息,可没有任何消息,她这次让裘清再帮她找找穆雁。
裘清又不敢跟司书纯说实话,嘴上应下,便上了山。
结果不等裘清说出口,司书纯先从其他下山的弟子口中得知穆雁的消息,她第一时间便是要去救穆雁出来。
裘清不想让她以身犯险,提出带司书纯去见一面穆雁,说她其实过得很好。
夜里,司书纯便跟着裘清上山。
穆雁一年前被关到灵清山,让她面壁思过。
司书纯还记得上次自己在灵清山被打的情形,现下还有些害怕。
裘清一路上都抓紧司书纯的手,奔着穆雁面壁思过的崖底。
时隔那么久,穆雁见到了长大的司书纯,也忍不住留了几滴泪。
“纯儿,长大了。”
司书纯看到穆雁清瘦不少,但看起来也没受伤,心下微微放心,“姑姑,你这几年还好吗?”
穆雁摸着她的头,“纯儿,我这几年好吃好喝的活着,没人能欺负我,过得很好。”
“倒是你,变了太多。”穆雁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眼眸变成红色,心下疑惑起来。
当年司书纯被那般打,早就不成人形,裘清也没说他具体是如何救她,再看她现下的样子,总透着一种奇怪。
穆雁再一想当年司家村的事,她猛地抓住司书纯的手腕,“纯儿,你老实告诉姑姑,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是妖了?”
司书纯听到穆雁这句问话,露出奇怪的表情,“姑姑,你为何会知道我是妖?”
穆雁抿紧唇,“纯儿,听姑姑的话,赶紧离开元灵派,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再回来了。”
司书纯更觉奇怪,“为什么?”
穆雁也不说,反而抬头看着裘清,“裘清,你赶紧把纯儿带走,不要再让她回来这里!现在就走!”
裘清见穆雁的表情,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拉起司书纯。
司书纯不动,“姑姑,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我不想走。”
裘清如此又不忍心分开她们。
穆雁摸着司书纯的脸,“纯儿,你可还记得当年司家村的事?”
司书纯点头,“记得。”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至今她都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屠了她全村!
穆雁面露悲切,“当年是掌门下的令,要屠尽蛇妖。”
这一刻,司书纯什么都听不清了。
裘清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他连忙伸手放在司书纯的肩膀上,轻声喊:“纯儿。”
穆雁接着说:“有传言妖王是蛇妖,为了不让妖王活下来,当年各大门派下了死令,要屠尽蛇妖,任何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仅司家村,还有很多蛇妖都是这样。”
司书纯颤抖的开口,“姑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妖?”
穆雁流泪,“是。”
“那姑姑,你为什么不杀我?”司书纯红着眼眶。
“纯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是坏的,我不能杀你。”
……
司书纯浑浑噩噩的被裘清从里面带出来,满脑子都是穆雁的那些话,她在元灵派活了那么多年。
裘清无法解开司书纯体内的禁制,许诺帮司书纯报仇,司书纯信他,于是开始找各种法子,想让裘清变厉害。
裘清在元灵派处处被欺,宗门大比上,被同门师兄弟联手坑了他,丢了半条命,昏睡不醒。
司书纯为了救他,无意中得知元灵派有处禁地,里面有一种灵草可以救裘清的命。
司书纯拿着一把没用的破剑,一人闯进禁地。
禁地内凶兽众多,司书纯一个凡人之躯,靠着裘清教她的一点点武功,硬生生拖着半条命找到了那株灵草。
因为她偷走灵草,元灵派知晓了,立马派人来抓她。
司书纯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把灵草熬给了裘清,留了个草根装作被自己吃了,让元灵派的人抓住她。
元灵派培育万年的灵草,就那么一株,被一个肉体凡胎吃了,咽不下这口气。
要用重鞭惩罚,司书纯一声不吭应下来,本就半条命,最后只剩一口气,还是因为她吞了那根草根保的心脉。
等裘清找到司书纯,是在乱葬岗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