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三人出了浅林,顺着中年的指引一路向西而行。
蛇翳感应了一番,待灵识范围内已经找寻不到大虎帝朝那群人的时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帝君,为何我们不听完大虎帝朝的那厮究竟要说些什么呢?那龙狎……”
提起这个名字,蛇翳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苏问摇了摇头:“有时候被人牵着鼻子走,未必是好事。更何况,朕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哦?帝君另有深意?”蛇翳没有多纠结龙狎的问题,闻言,登时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也谈不上什么深意,只是试探一番罢了,那中年,已经老了啊!”
“老了?帝君是指……”
“老了,就意味着失去了年轻人的锐意与冲劲,你知道朕为何与他说了那么多话吗?”
“莫非……帝君在试他的性子?”
“不错,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可以是假的,但,眼神演不了,当然,也并非是说演不了,若是陈庆之、宁致远这种智慧超绝又心思细腻的大才来,精心设计,朕也未必能够察觉,但显然,他没那个本事,甚至,被朕点破算计之后,连与朕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这已经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典型了。”苏问说着,颇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或许不在少数,但也绝对不多,他能有幸遇上两个并且收为臣子,已经是极其幸运了。
“就这样一个失去了锐意进取的中年,哪怕他修为达到了至强者层次,也仅此而已了,他凭何敢算计朕?更敢于利用朕去对付驭兽家?嗯,如果这样不好理解的话,那换句话说,是谁,给他的勇气?”
是谁,给他的勇气?
苏问将“谁”字说的很重,有意强调,意有所指。
蛇翳闻言,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苏问的话语和思路,其实有些曲折,一般人甚至转不过弯来。
但其实,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先后顺序的问题,他从中年给他的消息里,推断出中年的基本性格,是个稳妥,乃至谨小慎微的家伙,紧接着又将这种性格代入进去,那自然就能看出问题来了。
“难道……大虎帝君?”蛇翳顺着他的话语想下去,突然瞳孔一缩。
“不错,原本,朕也未必会多想,但,他那草包儿子却提到了大虎帝君正在寻求突破的消息,这句话,或许只是一句纨绔之言,可却始终萦绕在朕耳边,给朕一种奇怪的感觉。”
苏问常年在定天珠镇压之力的锻炼下,五感早就超出一般修士许多,第六感,也同样如此,经常有时候会生出一些奇妙的感应,玄之又玄,难以言明。
“所以,帝君之前才示意我,出手给他个教训?”蛇翳忽悠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那是为了试探大虎帝君究竟在还是不在?”
苏问笑了笑:“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臣子,不是当着他的面还好,若是他在附近,你说,他好歹也是一朝帝君,能忍得了吗?”
“难怪,难怪那家伙前面不说什么,后面却忽然提到蛟族,提到龙狎,原来是大虎帝君在暗中指使?”蛇翳忽然明白过来,继而,眼中满是钦佩,“大虎帝君,恐怕还不知道帝君你已经发现他了。”说着,竟罕见的笑了起来。
然而,苏问闻言,却并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大虎帝君开始不说,是想利用我们对付驭兽家,后来告知我们蛟族的存在,则是想看朕的笑话,想让朕明知有哪些敌人,却偏偏又无计可施,呵!”
他冷笑一声,双眸眯起一丝危险的弧度:“能让你我都毫无所觉,大虎帝君估计是已经成功突破九重天了,也正因此,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我们。”
蛇翳眉头登时一挑:“微臣折返回去,给他们个教训?”
从大定出发之前,他已经血脉蜕变过一次,体内巴蛇血脉返祖,达到了整整一成的浓度。
虽然只是一成,但,远古巴蛇,那是何种存在?
蛇翳虽然只有八重天修为,但,自信不输一般的日恒九重天修士。
“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苏问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再者,现在也不是对付大虎帝君的时候,先处理掉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与陈庆之他们会合再说。”
蛇翳好歹也曾是一方至尊,傲气自然也是有的,若是换做其他人敢这么小瞧他,定然不允。但这话语从苏问嘴里出来,他没什么脾气。一来是因为苏问的战力让他佩服,二来则是智慧与眼光鲜少有人能及,第三是最关键的,苏问肯为了他,哪怕与整个蛇族为敌也不在乎,这是重视,更是恩情。
“是。”蛇翳应了一声,继而,皱起眉头问道,“帝君这是已经有计划了吗?”蝶侠ie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