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摇了摇头,说:“天晚了,我累了,你也累了,大家要休息,此事以后再论。”
法正无奈地叹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二天一早,诸葛亮梳洗已毕,刚出门,黄忠,法正等人就聚集在门口,法正向孔明述说自己昨晚见刘备之事,孔明带领他们径直去见刘备。
其他文武百官,正列于朝堂两边,看着刘备坐在堂上,正等着有人向刘备说出他们的心声。
孔明代表文武百官,对刘备说:“如今曹操专权,百姓无主,主公施仁义于四海,现在已有了东西两川和荆州之地,正该应天顺人,继承皇帝大位,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曹贼。事不宜迟,请主公选择良辰吉日,南面称帝,以安万方百姓之心。”
刘备大变脸色,说:“昨夜法正说过同样的话,今日军师也如此说,你二人之言差矣。如今汉献帝尚在朝中,我只是天子的臣子,我若称帝,置天子于何地?这岂非反汉?天下人岂不骂我是篡夺汉室的逆臣?”
诸葛亮意味深长地说:“主公之言差矣。而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志士舍生忘死而保明主,都为了攀龙附凤,建立功名。可是,当今皇帝暗弱,不能主事,大失众人之望,只有主公承继大统,方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请主公不负众人之望。”
刘备听得明白,孔明大概是告诉自己,张飞,关羽,赵云,黄忠、魏延、马超等众将跟随自己,无非是希望自己得天下,他们好成为开国功臣,名留青史,享尽荣华,不然何必为自己舍生忘死,浴血奋战?
尽管刘备心里明白,可是他嘴里不答应,说:“军师想让我僭居尊位,我实不敢,此事且从长计议。”
文武百官都说:“主公若要推辞,置我们于何地?我们的心都冷了。”
刘备仍不答应,只是摇头,说:“我要是当了皇帝,现在天下就有了两位皇帝,百姓该如何嘲笑我?”
文武百官说:“汉献帝只是名义上的皇帝,被曹操玩得团团转,百姓们有目共睹,谁还把他当皇帝?主公不信出去打听打听,百姓们都不认为汉献帝是真正的皇帝,真正的皇帝是曹操,曹操能当皇帝,主公为何不能?为什么不和曹操竞争?”
刘备说:“不行,我是皇叔,不可以僭越帝位。”
诸葛亮想到了折中的办法,说:“既然如此,主公可不称帝号。凭借你现有拥有荆襄、两川之地,可以暂为汉中王。”
文武百官一致叫好:“请主公暂时称汉中王。”
刘备说:“我若当汉中王,没有汉献帝的诏书,也是僭越。”
诸葛亮说:“而今曹操掌握朝中大权,挟天子以令诸侯,主公无法到天子殿前上表,所以不能拘于常理。”
何尝不是?刘备若到天子殿前,请求汉献帝封自己为汉中王,早被曹操派人擒获,无异于自投罗网?这道理谁都明白。
张飞明白得很,大声说:“大哥,你想当皇帝,汉献帝也会主动禅位,如今异姓之人都能当皇帝,你为何不能?当汉中王算什么?别当什么汉中王了,要当就当皇帝。”
刘备喝斥张飞:“你不要多嘴!”
孔明说:“主公应当遵从权变,先进位汉中王,然后再表奏天子也不迟。”
刘备再三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与文武百官商议,将于七月十八日举行进位汉中王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