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见对方固执地不肯删照片，韩林也不想再坚持了。

“忘了把这个给你。”杜璃把自己找了半天的英语进阶练习放到了韩林桌上。

韩林看着那几个用烫金体写的“英语进阶题”五个大字就觉得有些不好了：“多少钱？”再觉得不好也不能马虎钱的事，在韩林的世界观里就没有平白无故收人恩惠这一条。

“买一送一的，不用钱。”杜璃随口就来。

韩林把书翻过来看到建议售价“45元”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买一送一这么便宜的事。

“那我按45块钱的建议售价给你。”韩林说。

杜璃刚找书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谈钱这一茬，买一送一这套说法骗小学生差不多：“兄弟之间谈什么钱。”杜璃边说话还边大方地拍了一下她同桌的右肩。

“第一，我们不是兄弟。”自从班里男生起哄叫她“璃姐”以后，大家聊天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结果在韩林这行不通，杜璃莫名觉得心里有点不适。

不只是不适，是不开心。杜璃想。

眼看着对方的嘴角的笑就要塌下去了，韩林及时补救：“你是个女生。”

想不到韩林是这么想的，杜璃笑得更欢乐了：“兄弟之间不论性别的，懂不懂？”那嚣张的语气就好像大哥在教训小弟。

韩林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如果不谈钱，下次你再帮我……我……也不敢接受。”表达得磕磕绊绊的，韩林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没有。

“那好吧。”杜璃妥协：“那我们算一下账好了。”

随手拿了张草稿纸，杜璃就开始算给韩林看：“这本书我买了的时候打了六折，也就是27块，念你是我兄弟，再给你打五折，13块钱就够了。”

听着杜璃睁眼算瞎账，韩林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20元给她：“不用找了。”

“给小费呢，谢谢爷，下次再来啊。”杜璃开玩笑道。

韩林根本不经逗，听着旁边传来的开怀的笑声，那点血色要蔓延上脖颈根本拦不住。

看韩林欲言又止了两三次之后杜璃终于摆摆手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开玩笑了，哈哈哈。”

边认错还边忍不住笑，一点也不诚恳，韩林想。

期末考还有十几天，大家都赶着抱佛脚，平时下课最闹腾的那几个也老老实实了。

本来杜璃下课还总会跟刘小远他们开开玩笑，如今大家都一心沉醉与学习，让一心认为期末考试没什么好复习的学霸杜璃觉得有些冷清。

但一想到竞赛也快了的事杜璃顿时就不觉得冷清了，韩林自己不愿意去不说，就算他愿意去老师们也不会相信他的水平让他取代全校第一，所以杜璃觉得自己好好准备才是最保险的。

一中为了在众多学校里面脱颖而出，上课速度就要比其他学校快很多，一班的讲课速度就一定要保证是同批次的班级里最快的。所以就算是快期末考试了，一班的老师们也不会停下来复习而是接着讲下个学期的内容。

但好在学校在赶进度的同时也照顾了一下各位即将期末考试同学，把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改成了自习课。在音乐美术体育这种课都停掉以后，各科老师重新排了一下课，这样安排还挺合理的。

最后一节课本来好好在做数学题的杜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睁不开眼睛，杜璃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清醒，没有犯困要睡觉的意思，但是眼皮就是在打架，最后她抗不过去了就趴在桌面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