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长姐大可以找其他贵女一同前往,我从不放花灯。”
倪裳好看的唇微微扬起,笑出一个绚灿的弧度,像四月绽放的娇花,还未开到靡荼,但已现美人形。
她明明拒绝的很果决,可脸上笑意纯真无害,甚至纯澈中带着一点难以忽视的妩媚。
倪芊芊噎住,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思路,“二妹,你先好生养着,届时或许你又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呢。”
倪芊芊离开,倪裳笑意淡去。
倪芊芊被长信侯府找回后,口口声声称不记得养大她的养父母究竟是谁,可就在这一刻,倪裳怎就觉得她的话那么不可信呢!
倪裳默了默,等到她手头有了资源,她定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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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倪裳已经能下榻了,她虽被铁钉刺伤脚底心,但只是伤了一层皮肉,姬慎景给的金疮药甚是管用。
加之今日皇太后宫里设了雅集,众贵女皆要出席。倪裳已躺了好几日,再“消极怠工”下去,只怕离着被逐出宫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众贵女以七公主马首是瞻,倪裳仍旧被众人排挤。她一惯喜静,倒是不以为然。
“你们快看,倪裳走路一瘸一瘸,她是不是就要成小瘸子了。”
“谁知道呢,许是东施效颦吧,以为装作柔弱可怜,就能得几位殿下喜欢。”
“她不是许给了宋大公子么?还惦记着殿下们,真是不害臊。”
“……”
姬慎景领着小和尚踏入皇太后的慈宁宫,离着贵女们数丈开外,就听见了议论纷纷。
小和尚摇头咂舌,“难怪圣人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人果真不欺我。”
他仰头就看见他家师叔目光幽深,像深不见底的海,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危险的情绪即将迸发而出。
“师叔,她们说倪姑娘惦记着几位殿下?您说,倪姑娘到底惦记的是哪一位?”小和尚眨了眨眼,突然心血来潮,“会不会是师叔您呀!毕竟,这皇宫内没人比您更好看!”
姬慎景太阳穴猛然间一跳,他长腰精瘦,腰部以下皆是腿,一迈步就将小和尚甩在身后,背对着小和尚低低喝了声,“胡闹!”
圣僧觉得,京城的春日,着实有些热。
小和尚吐了吐舌头,继续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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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子嗣颇丰,除却成年的几个儿子之外,未及弱冠的皇子统共十来人,公主仅有三位,其中以七公主最年长,也最是得宠。
今日所谓雅集,即是召集了诸位皇子,以及尚未婚嫁的贵女们,众人在园中入席后,皇太后粗粗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倪芊芊身上,“那丫头就是长信侯找回来的女儿吧,哀家瞧着小模样倒是标致,这些年流落在外受苦了。来人,把哀家今晨备好的流苏簪取来,哀家有赏。”
倪芊芊抬袖搵了搵泪,显得自己的确是受尽苦头,忙起身谢礼,“多谢皇太后娘娘赏赐,臣女倒不觉得苦,只要能回家,能承.欢父亲和母亲膝下就好。”
倪芊芊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人人皆同情她是流落在外、受苦受难的明珠,相反的,倪裳就成了占尽便宜的冒牌千金。
倪裳能察觉到无数道视线时不时的看向她。
她坐在最偏的角落,头顶是一株已经打了花.苞的白玉兰,投下的斑驳日影落在了她脸上,少女半垂眸,肤色雪腻干净,安静纯透的像绽放在枝头的玉兰花。
姬慎景饮了口茶,目光似无意瞥了一眼,随后又移开。
皇太后倒是留了一个心眼,能在这种情况下仍旧淡定自若,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换做是谁,恐怕早就失态逃离了。
只可惜,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女。成不了大气候。
皇太后与皇后娘娘对视了一眼,皇后又看向了宋司年,见侄儿的目光恨不能贴在倪裳身上,皇后面色一沉。
雅集上,众人皆围着皇太后说话,皇后趁机单独见了宋司年。
对这个丰神俊朗的侄儿,皇后自是相当满意,“司年啊,上回本宫与你说的事,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父亲母亲那边,本宫会亲自说项,你也知道,倪裳不是侯府千金,以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小七是本宫的亲生女儿,她自幼就倾慕于你,你若娶了小七,那也是亲上加亲啊。”
宋司年站得笔直,眉头深蹙,“姑母!我只将七公主当做妹妹看待,我无法娶她,司年多谢姑母厚爱,还望姑母收回成命。”
他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