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刚才撕的并非是地契,她脑子抽了才会撕地契呢!
但孙大庆却震惊不已,“你,你把地契撕了?”
秋婵淡淡瞥了他一眼,笑着道:“对于,我不光把地契撕了,还要”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镰刀,架在了孙大庆的脖子上。
刀刃触着皮肤,孙大庆只觉得裆下一热,声音都失了真,“你,你这个死丫头,你胆敢忤逆我?你就不怕遭天谴?”
秋婵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怕?为什么要怕?我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走到哪里我都不怕。”
被她一身凛然的正气骇到了,孙大庆纵有满心满肺的怒火,也只得暂时压了下去,沉着嗓子商量道:“好女儿,快把地契拿出来,如若你一意孤行,那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秋婵扬了扬手里的镰刀,嘲弄似的叹气道:“孙大庆,你和你那婆娘密谋害人的时候,咋没想过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你们打秋草的时候,咋没想过会遭天打雷劈……你们昧着良心问我要宅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遭天打雷劈?我本不想说,但今天,既然都闹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把事情摆到台面上,让大家伙儿都评评理儿。”
说着,冷眸扫了一圈,继续道:“大壮哥,去把村长请来。”
听她说要请村长,李翠兰慌神儿了,“好端端的,你请村长干啥?”
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秋婵冷声开口,“分家!”
“分家,这丫头怕不是疯了吧?”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紧接着有人附和,“是啊,还没成亲的丫头片子,就敢和家里闹成这样,以后若是到了婆家,那还不得闹得婆家鸡犬不宁啊!”
“就是,这样的媳妇儿,我可不敢要……”
“……”
人群里议论纷纷,秋婵却充耳不闻,蹲下身子淡定的割起了宅子四周围的杂草。
从容淡定的态度,引得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又是一阵唏嘘!
没过一会儿,李大壮就把村长李德顺给请过来了。这李德顺早些年是村里的秀才,因多次落榜,遂放弃了科考,回村种起了一亩三分地。
因他能写会算,为人又正派,所以被村里人推选为村长,这一当就是十多年。
众人一看李德顺过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好让他过去。
“这是咋了?一家子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刀动枪的?”瞥了一眼李翠兰身边站着的一群人,李德顺背着手说道。
他虽不是村里最年长的,但是处理事情却很有一套。
看到村长过来,秋婵礼貌的走上前鞠了一躬,“村长,您来了。”
话不多,但是却说得铿锵有力。
李德顺不由便眯了眼睛朝她看过去,印象中,这丫头唯唯诺诺,见了人也不大说话,今日看来,倒有些不一样了。
“哎哟,村长大人,鸡毛蒜皮一点小事,就把您给惊动过来了,实在是不应该啊!”李翠兰满脸堆笑的主动迎了上来,然后偏头看了一眼秋婵,话锋一转,“你这个死丫头,村长那么忙,我们的家务事,你还给他添乱,真真是把我气死了。”
李德顺笑眯眯,只静静听着。
这时候,孙大庆也走了过来,“村长,我婆娘说的没错,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就不劳烦你插手了。”
“哼!”李德顺一甩袖子,沉声道:“家务事都闹得满村皆知了,我不来能行吗?说吧,这次又是为了啥?”
“这个”孙大庆浑身一哆嗦,舔了舔嘴唇,“我都说了,是一点家务事。”
李德顺瞥眼看了下围观的人群,冷声一声,“孙大庆,你说不说实话,到底是什么家务事,能把半个村子的人都吸引来?”
“我来说,”李翠兰看丈夫一到正事上就说不出来个屁,忙走过来,笑着道:“是这样的,村长,这死丫头偷了我和大庆辛苦攒的银子,偷偷买了这宅子,所以我们就想着来问问她,可没想到,这丫头死活不承认。”
“嗯。”李德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秋婵,“秋丫头,可有此事?”
秋婵不答话,而是走上前恭敬行了个礼,“村长,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李德顺挑了挑眉梢,“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秋婵点点头,清澈如水的眸子直视李翠兰,“李翠兰,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你的银子,那我问你,你的银子是碎银还是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