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瓷碗,瓷碗里是一碗已经冷掉的米饭,上面有几片鱼和肉干。碗口架着一双筷子。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狼吞虎咽地把冷饭吃完,“大头虾”又送来一碗敢情这碗冷掉的是我的午饭,现在这碗是晚饭。
我也没客气,把这第二碗也吃了个干净。“大头虾”笑嘻嘻地把碗收走,整个过程中,我和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我发现他似乎很不把我当回事,有一种“谜之蔑视”,而我这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主动和他沟通。
但是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大头虾”的头颈靠近锁骨这里,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伤疤,这个红色的伤疤还形成了一个图案,好像是两个字母:一个“”和一个“”。这两个字母紧紧贴在一起,镶在“大头虾”黑黑的皮肤上,显得非常地刺眼。
我总觉得这个图案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看到过。
“大头虾”走了后,我走出宿舍,到主甲板上逛了一圈这条拖网渔船本来就不算太大,因此主甲板也就这点空间,很快就逛完了。我本来对那挺85式重机枪非常感兴趣,但这时那挺机枪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被搬走了。
我想到主甲板下面的空间里去,可一到入口,就被那个先前负责操作85式重机枪的壮实汉子一把拦住。
“我们船老大说过了,你只能在甲板上活动,不能下去!”“重机枪”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道。
我心里面极为不快,但也不便发作,只能“嗯”了一声讪讪地离开。
我发现,甲板上逗留着的几个家伙,似乎都在关注着我,只不过有的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有的在用眼角的余光追视。这让我感觉非常地糟糕这帮家伙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怎么感觉我是一群狼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逮住的一只羊?
很快,夕阳落下,我回到宿舍里,百无聊赖地再度躺在了床铺上,尽管不是很累,但在船只的摇曳中,我还是很快有些迷糊起来。
眼看就要睡着,我猛地就听见“啪”的一声巨响,顿时一激灵,重新清醒过来。
随即,又是“啪”的一声响,我还听见一阵肆无忌惮的、男人发出的狂笑声。
我跑出宿舍,在宿舍外的平台上,朝着下面主甲板张望借着船上的灯光,我看见主甲板后部,原来用于放置网上来的鱼的地方,此刻站了8个人。他们站成两排,每排四个人,相互之间相隔大概3米左右,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手枪,有些人右手拿枪,左手则拿着一瓶啤酒,往嘴巴里猛灌。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龟头,第二枪你们再打不中,你他妈的真的好去死了!”左边一排四个人中,最靠近我这里的一个叫道。
右边一排四个人中,从我这里数第二个,就是“重机枪”,他答道:“不可能,老子……”
我不由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么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外号居然叫“龟头”。
“啪!”
“龟头”的话还没说完,对面一个家伙手上的枪,猛地冒出了火星。“龟头”立刻就仰面“咕咚”一声,栽倒在甲板上。
我浑身一颤,暗道:“火并了!海盗火并了!”
可是又觉得很奇怪:海盗火并还站成两排,老老实实地让对方打?这样子说什么都不像海盗火并,反而有点类似做游戏。
可是如果说这是做游戏,那“龟头”就倒在那里,灯光虽然昏暗,但他额头上的弹孔以及流出的血,是真真切切的啊。
“妈的,你们犯规!”“龟头”旁边的一个汉子叫道,同时举起了手上的手枪,“啪”地开枪。而和他同一排的另外两人,以及对面的四个人也举起枪来,同时射击。
一阵“啪”、“啪”、“啪”的巨响过后,甲板上多了三具尸体。右边那排还死剩下1个,左边被打死一个。
“哈哈哈哈,3比1,我们赢了!”左边那排里,有一个人一边拿着啤酒瓶往嘴巴里灌,一边高喊着。那排里另外两个则索性用啤酒瓶互相碰了一下,然后一阵狂喝。而右边那排剩下的那个家伙,则连骂了50几声“他妈的”、“操你妈”、“你们犯规,不要脸”。对面的人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说道:“走走走,下去,下去!你这么喜欢妈,让那个老女人来帮你爽一把。”
“干了几百遍了,操腻了!”这人说道。随即,在一阵猥琐的狂笑中,这些人走进了主甲板上的那个舱口,进入了下面的船舱。
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这……这应该是一场游戏吧?对,一定是的,那些枪里射出来的,应该是麻醉弹。
我迅速爬下梯子,走到事发地点,仔细去看倒在地上的四个人。
全部是身体重要部位中弹,有的圆睁着眼睛,有的闭着双目,但毫无疑问,的确都是死了我用手去探他们的鼻息,感受不到半点的呼吸。
在那一刻,我直感觉浑身的汗毛一根根地炸了起来。000文学00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