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只是傅希礼的说辞。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狗血的剧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后来在分手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天傅希礼是去见他的前女友,只是为了和她去叙旧。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傅希礼很渣,渣到骨子里。
可是那时的她根本就不愿意放过自己,大概那么多年都在喜欢着幻想中的一个傅希礼,哪怕知道真相也骗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甚至于连这种劈腿的事情,她都能替他找好一个完美的理由。
傅希礼车祸后,并没有和阮棉提出分手,似乎和以前一样。
喜欢和阮棉撒娇,喜欢向她提出要求,喜欢从她的身上索取。
而阮棉也包容了他的过分,直到亲眼目睹傅希礼躺在病床上吻了一个陌生女孩后,她的底线彻底崩塌了。
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喜欢的根本不是傅希礼,而是那个喜欢着傅希礼的自己。
这这段感情里,她感动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与此同时,阮老爷子提出了和程家的婚约一事。
她决心放过自己,也决心跳进另外一个深渊之中。
也只是找了个理由让自己堕落罢了。
“我要订婚了,想请你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堂堂阮家二小姐来给我镇场子我多有面子啊。”傅希礼的声音不像程叙白那样带有少年稚气,有些粗哑,甚至不太符合他的长相。
阮棉的心痛不是在于还有多么的爱他,只是心疼过去那个卑微的自己。
她嘴角漫伸出一丝苦笑来,“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不用了,我把请柬已经寄到你家里了,你到时候记得在邮箱里面取啊。”
—
“希礼,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话筒里传来一个甜腻腻的女人声音,阮棉没等傅希礼有任何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随后,她腹腔一阵绞动,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跑进一楼的卫生间,扶着,马桶开始呕吐。
她眼眶热烫,吐到眼角满是眼泪,吐到只剩下酸水。
阮父裴月还有程叙白听到声音后,立马跑过来。
“棉棉,你这是怎么了?”阮父还有裴月心疼地蹲在她身侧,一个劲儿地顺着她的背。
程叙白捏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身边忽然围了这么多人,阮棉的情绪快要忍不住了,她赶紧擦擦嘴,冲掉那些恶心的污秽。
她站起来,哑着嗓子,“我没事,大概是之前喝酒喝多了,把胃喝坏了。”
“喝酒?”阮父皱皱眉,“你喝酒做什么?”
程叙白见状,立马把阮棉拉到身边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郑重地道歉,“对不起,爸,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棉,那天姐夫回来我们就一起聚了聚,小棉开心就多喝了一些。”
阮父没多想,说道:“这事可不关小程的事,棉棉,你可要少喝点酒啊。”
“我知道了。”阮棉的声音都在发抖。
程叙白蹙了一下眉,说道:“爸妈,我想起来我们有东西落在宠物医院了,我们去取一下,你们能帮我们看一下桥豆吗?”
裴月狂点头,“行行行,你们快去吧,棉棉刚刚吐了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
“嗯。”
程叙白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件羽绒服,罩在了阮棉的身上,贴在她额顶说道:“走吧。”
“嗯。”
其实,阮棉挺感谢程叙白这份体贴的,她感受着从程叙白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她紧促地呼吸,拼命想忍住这份不争气。
当两个人走出大门,程叙白松开手,阮棉的目光触及到墙壁上的邮箱,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颤声道:“程叙白……”
“嗯?”
“帮我去把邮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好吗?”
程叙白站得笔挺,低头看她,“为什么哭?”
阮棉瞬间抬头,星星泪光在眼底翻腾,她深吸了一口气,一颗眼泪终于没忍住,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她没有伸手去擦,倔强地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声,就好像这些眼泪不属于她似的。
“我没有哭。”
程叙白叹一口气,真是个小麻烦。
他伸出手臂,力道强劲,将阮棉拥入怀中,大掌温柔地罩在她的脑袋上,语气轻顺,“想哭就哭,反正你不在乎我,也不用介意我的目光,而且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阮棉的眼睛有些疼,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伸出手去同样拥住程叙白。
她第一次这么任性,第一次物尽其用利用着程叙白的温柔,她任由眼泪无声落下,身子却一个劲儿地颤抖。
“程叙白……傅……傅希礼……他要订婚了。”
这句话落地,程叙白瞬间将阮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