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箬一直都极力摆正着自己作为一名普通歌迷的位置,也深知自己和谢霂仰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自从昨晚近距离地与谢霂仰有了短暂接触后,司桐箬的一颗心就开始摇摆了,内心对谢霂仰的倾慕情愫如同发酵了的乳酸菌,一夜间拼命疯长,抑制不下。
是一见钟情吗?
可司桐箬先前又不是没见过谢霂仰本人,也经常会跟着其他歌迷们一起去机场接机。可因人太多,司桐箬只能挤在人群中远远地望上一眼。
看一眼那个无论何时出现都那么耀眼,那么桀骜不可靠近的摇滚巨星。
自然,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昨晚与谢霂仰眼神对视的画面,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司桐箬的脑海里浮现。不是司桐箬自恋,桐箬能感觉出谢霂仰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一样。
至少有被自己的外貌所吸引到。
可只被外貌吸引又有什么用呢?没有心,自然就不会有爱。再加上俩人如此悬殊的身份,注定不会有什么交集,更不会有结果。
就此死心吗?可司桐箬不想死心,特别不想。
司桐箬正哭得惆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凶悍程度让人害怕。
回过神来,司桐箬弯腰抽了好几张茶几上的抽纸,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急匆匆地去开门。
“赵姨,你们这是........?”司桐箬立在门口,礼貌地开口询问。
只见门口突然出现一对中年夫妻,是住在隔壁的邻居。
胖女人一脸典型的悍妇模样,不待司桐箬把话说完,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司桐箬给重重推了开,径直闯进了正冒着浓烟的厨房。
泼水,关天然气,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司桐箬整个人都吓傻了,愣在原地一言不发。想来是太过伤心游神,再加上哭得鼻塞了的缘故,司桐箬竟都没闻到烧焦的味道。
“我说小姑娘,你脑子不要啦!”胖女人双手叉着腰,立在厨房门口,开始对着司桐箬破口大骂。
“你家要是着火了,可是会连累到整栋楼的居民的呀!你长点脑子,好吧!”胖女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念叨个不停。
“啧,还是大学生呢,我看你是念书把脑子给念傻了吧。”胖女人瞪得一双铜铃眼,偏头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同时飙了一句方言出来。
“真是个憨批!”
“赵姨,对不起!对不起!”司桐箬连连鞠躬道歉,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沿着眼尾淌了出来。
“是我的疏忽,我以后一定注意。”
确实是自己的错,司桐箬没有狡辩的理由和资格。
“好了,回家吧。”一旁的中年男人实在看不下去自己老婆这泼妇般的样子,沉声劝道。
“这不没烧起来嘛,谁没个疏忽大意的时候。”
“怎么着?你是瞧着人家长得好看,就心软了是不是?”胖女人将怒火转嫁到自己丈夫身上,尖酸刻薄,“男人都一个德行,看见长得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道儿。”
“哪儿跟哪儿啊你,别在这儿发疯了!”中年男人吼了胖女人一句,一个转身,先一步出了司桐箬的家。
“说谁发疯呢?你给我说清楚!”胖女人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在经过司桐箬身边的时候,又故意狠狠撞了一下司桐箬。
“唔........”司桐箬被撞到了一旁的白墙上,不由轻吟出声。
潮湿起皮的白墙皮,被司桐箬这一撞,瞬间掉落了好些白色碎屑。碎屑系数掉落在同样已翘边角的劣质地板上。
夫妻俩人争吵着,一前一后离开了司桐箬的家。胖女人走在后面,“砰”的一声,故意重重地将自家门给关了过去。
好似专门做给司桐箬看的。
司桐箬揉了揉被撞痛的手臂,黝黑眼珠转了转,连忙朝着厨房走去。
只见灶台上一片狼藉,灶台背面的那一大片墙壁已被浓烟熏黑,颗颗水珠沿着灶台边沿滴落。
平底锅里的方便面已被烧焦了,面条全都粘在了锅底。
看到眼前这一切,司桐箬突然觉得好无助好想哭,眼眶再一次变得通红。眼下,不单这锅不能用了,还得自己花钱将厨房给重新装修一遍。
比起所谓的感情自扰,经济上的困顿却是司桐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