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平呷了一口茶,缓道:“兄弟可听说过双王之约?”
方泉摇头。
肖承平又道:“双王是淮王和恭王,约是一个赌约。”
“恭王又是谁?”
“这恭王,乃是淮王族兄,两人一起在帝都长大,交情十分要好。十二年前,淮王从帝都迁至淮城,那恭王也算有情义,每年都来探访一次,每次都带着宝物前来炫耀……”
“等等,为什么要带宝物前来炫耀?”
“王公子弟相会,无非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淮王和恭王并不好这些,只喜欢珍藏宝物,两人一碰面,就要比一比谁的宝物更好,更绝。”
方泉面色一怔,哂道:“两位王公还真有雅兴呢。”
“何尝不是?”肖承平干笑几声,接着道:“不知从何时起,双王每次会面,都要比较三样宝物,三局两胜。胜者可要求败者做一件事,做不到,则要拿起绣花针,亲手刺一件鸳鸯手帕赠与青楼中的姑娘。”
“这……”方泉假想淮王刺绣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淮王可曾输过?有没有绣过鸳鸯手帕?”
“自然输过。”肖承平笑道,“不过淮王绝不肯刺绣,就算恭王提的要求再离谱,也会想尽办法允诺下来。反倒是恭王,输了几次,干脆次次拿起绣花针,他本是个好风月之人,觉得绣花赠人,乃是闺中乐趣,并不觉得为难。”
“这样看来,恭王输了不打紧,淮王输了就得允诺一件事……这赌约,并不公允。”
“两人不过是消遣罢了,公不公允又何妨?再说,恭王自有分寸,赢了也不会太过为难淮王。”
“说的也是……”方泉笑了笑,又道:“淮王召见经略,莫非与此事有关?”
肖承平点头道:“恭王月前从帝都出发,一路游山玩水,预计三天后抵达淮城。淮王今日召见,当是叫我有所准备。”
“这么说,三天后双王就要比试珍藏宝物了?”
“不,那恭王玩性极大,每年入城,必然要在花间巷中玩个痛快,尽兴之后,才会到淮府中来。”
“花间巷是什么地方?”
“淮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内有九楼十二院,歌妓名伶无数,兄弟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玩一玩。”
方泉脸一红,摆手道:“不去,不去,小弟要伺候淮王,没空。”
二人一边饮茶,一边闲谈,不知不觉已近晌午。肖承平吩咐下人送来点心,两人随意吃了一些,见时候差不多了,一起向永安殿走去。
方泉先进绣春园,见淮王未到,宽心了几分,再与肖承平一起等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梁安进了书房,先问一些军务之事,肖承平应答完毕,梁安又道:“恭王何时入城?”方泉站在他身侧,心道:“肖经略诚不我欺,果然问到恭王身上,想必就是要谈双王之约的事了。”
肖承平道:“回殿下,恭王已渡汴河,三天后抵达淮城。”
梁安点点头,“恭王入城后,会在花间巷玩些日子,你物色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送入花间九楼十二院,暗中调查恭王带了哪些宝物——料敌机先,才能赢了这场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