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司令不罢休,继续说:“我儿子回来了,刚从黄河站回来,您说说,我陪儿子的时间都不够,哪有空理他啊!” 陈主席说:“那你还不赶紧滚。” 海军司令一溜烟走了,陈主席脑子里闪现着“黄河站”三个字,问秘书,“黄河站怎么回事来着?” 秘书说:“1925年,当时段祺瑞主政,北洋政府加入了《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条约》,这个条约承认挪威对这个群岛的主权,也承认缔约的各国在此拥有的经贸和科考权利。” 陈主席说:“段祺瑞棋下的好。” 秘书试探性的说:“要不把所谓的《旧金山合约》拿出来看看语句是否通顺?我们没有签过的纸,就是厕所的屎。” 陈主席会意的笑了。 蚌里有沙子会长出珍珠,眼里有沙子只会迎风流泪,宁铮铮在南疆军区天高皇帝远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调到办公厅警卫局,十分“碍眼”。 宁铮铮被调走后何奕之使命完成,也要回粤省。乌市是疆省最大的交通枢纽,宁铮铮、何奕之都计划从乌市出发,贺鸿涛作为最大的地主,拍着胸脯说帮忙搞定机票。当天,贺鸿涛、何晴、郑晓兴、赵子涵、阿依慕、朱大夫分别为宁铮铮、何奕之送行。一行人先行吃了午饭,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贺鸿涛首先说:“祝我们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自由的人民幸福安康,干杯!” 何奕之说:“妹夫说得好,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干杯!” 何晴说:“怎么感觉像小学开运动会啊!” 郑晓兴全程心不在焉,最后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宁铮铮同志,好去莫回头。” 阿依慕完全听不懂,在贺鸿涛买单掏钱包的时候,发现贺鸿涛的包里只有一张机票,一头雾水。 何奕之的机票早于宁铮铮,场景是大家挥手致意,热情告别,还带了一堆土特产,何奕之身形矫健,意气风发,步入舷梯,回头一笑,轻挥右手,随后进入机舱。 宁铮铮的机票晚,送走何奕之后,剩下的人围在一起“打六家”(津省扑克打法),有好牌打上家,不好打下家,几圈下来后,贺鸿涛输的最多,用贺鸿涛的话说,直接输掉了给宁铮铮买土特产的钱。宁铮铮不以为然,自诩骨灰级土著,完全没必要,贺鸿涛纯属虚情假意,。 傍晚时分,宁铮铮终于等到了自己的飞机,刷脸登机,连机票都免了,因为那是一架军用运输机。宁铮铮在心里问候了贺鸿涛的十八辈祖宗,自己可是家里有私人飞机的主,竟然被贺鸿涛黑了,改坐军用运输机,马上会体验一下像滚土豆一样在机舱里翻滚的感觉。 宁铮铮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军航?赵本山说的好,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还敢搞’三产’啊?” 贺鸿涛说:“驻京办都没了,哪还有’三产’啊!” 郑晓兴说:“这可是专机,专门拉你的飞机,我安排了好久。” 宁铮铮说:“同样是专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庄逸坐的专机可是豪华座舱,我这个专机还要自备马扎。” 何晴笑了,说:“注意词汇,‘马扎’又称‘交椅’,您坐的可是交椅啊!交椅可是中国家具中级别最高的。沙发是舶来品,大路货,显示不出您高贵的身份。” 宁铮铮说:“您在故宫修过文物啊?” 何晴说:“惭愧,只在家里修过盆景,还差点剪秃了。” 贺鸿涛说:“打六家还讲究有好牌打上家,不好打下家。您可是一张好牌啊,还指着您打上家呢,当然要专机专送。当然,条件有限。” 阿依慕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宁铮铮说:“老乡,你到底信哪个教啊?” 宁铮铮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心太累。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有人在台省谷雨诗会上朗诵了这首诗,陈彦霖还上台与朗读者合影。有个不恰当的比喻,这种冲击力不亚于越国党代会不小心播放了《歌唱祖国》。鲁迅与胡适,剧情反转了。 办公厅警卫局,对宁铮铮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张好牌摆在眼前,上家很担忧,但是,中国人生来就自带唯物论和辩证法,阴阳两级,周而复始,可以瞬间转换。某甲在京省开会的时候,不但叙述了台省谷雨诗会这件事,也深情的朗读了“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异曲同工,明眼人都看懂了,上家已经认输了。 庄逸和林韵去看了《南京条约》(原称《中英江宁条约》)、《辛丑条约》、《马关条约》、《开罗宣言》等重要史料。纸张很脆弱,保存时间最多一千年,还是在极其苛刻的环境下。因此,所有古籍、古画、史料等,都是在恒温恒湿不见光的条件下保存。这种保存方式,让欣赏者有种秉烛夜游、或者天青色等烟雨的感觉。 林韵说:“见证历史,真的好紧张啊!” 庄逸说:“我觉得更紧张的是写观后感。” 林韵一脸黑线,心想这家伙还是蛮记仇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在想自己启蒙时候发生的事。 林韵说:“港省回归也是蛮厉害的,真理果然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三五十万的合同纠纷上法庭都要带上文本原件,可是原件一直都在这里,这么一大片地……” 庄逸说:“现在陈主席要开始咬文嚼字了。我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看见印章就想到验印,老想知道这个印章是不是真的。看,这里还有耆英和伊里布的花押。” 林韵说:“宋徽宗的花押才是’绝押’,天下一人。我给你咬个花押吧!” 庄逸说:“那是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