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一个妇女见老妪哭的伤心,开口劝慰:“娘不要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老妪重重叹了口气:“原以为幺儿嫁去李员外家,虽不说大富大贵,吃穿却是不必愁了。哪知这李员外这么不是人,自从幺儿嫁了他,每每回家时身上都多了伤口,有的好几日都愈合不上!现在连人都疯疯癫癫的,容貌也毁了。我可怜的女儿”
老妪说罢,又哀哀的哭了起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极为伤心,几乎栽倒在扶着她的妇人身上。这队人无法,只得原地停下来稍作休息调整。
妇人一边替她顺着心肺,一边宽慰:“娘放宽心,巫师不是说了,小妹只是被吓丢了魂。若是能抬着她的身体漫山遍野的唤一唤,她就能回来了,人也不会疯疯癫癫的了。”
另外一个妇人拧了湿热的帕子,给老妪擦了擦额头:“要说那李员外的心也忒黑了,娶了好几个夫人都被他折磨致死。听别人说他好像就喜欢打老婆,大老婆被打跑了,二老婆被他逼的自尽,就那三老婆都自个儿沉湖了。他专好拿着热铁往人身上烙,那谁能受得了呢!?任是平日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住他这成日的折腾。”
老妪好不容易喘上气了,这才说道:“怪不得当日肯给那么多聘礼,原来这些钱竟是要我拿女儿的命去换,如果当日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肯把幺儿嫁过去!”
头一个妇人说道:“不然咱们报官去吧!苍天在上,难道就没王法了么!”
老妪连连摆手:“报不得报不得。李员外认了水贼大当家鲁韦正做干舅舅,现在官匪串通,哪怕这报上去了,吃亏的也是我们自个儿。”
另外一个妇人附和着:“说的是,李员外有财有势的,哪怕官府真的治罪,恐怕也不过是几个板子的事。到时放了出来,仍旧逍遥法外。小妹能活着逃出来,已经是福大命大了。按理说李员外作孽如此之多,老天爷就该降下道雷劈死他!”
这一行人休息了一会又走远了,阮羡羡她们才顺着下山,她没忍住问道:“那个什么大当家身边的人都这么无恶不作,他本人是不是更恶劣?”
曹永宁习以为常似的道:“是啊,连舅舅都常说我们出门在外能不跟水贼的人起争执就避开,鲁韦正那人手段残忍六亲不认的!”
于清歌偷偷靠近阮羡羡小声说:“听起来跟你有的一拼。”
阮羡羡暗中给了她一拳。
老天爷就是很喜欢开玩笑,越说别碰到什么越是碰到什么。她们的马车刚走到山脚下要经过一个窄小的木桥时,迎面就又来了一辆马车。
拱桥不宽,一次只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阮羡羡她们的马车已经走到一半了,再退回去实在麻烦。
对面的车夫很是嚣张,不断甩着马鞭,吓唬着她们:“你们是什么人?没看见我们有急事要过去吗,速速避开!”
曹永宁是她们当中战斗力最高的,此时把脑袋伸出窗户,极为暴躁地吼道:“你瞎啊!我们早就上桥了,你们非要挤在路口,再不让开本小姐让车夫驾车把你们撞死!”
对方许是横行霸道惯了,没见过这么横的小姑娘。
他们的马车上很快窜下来一个人,老道士趴在帘子后面看清楚了吓得浑身发抖:“不好啦各位小姐,那那那,那是水贼啊!”
说完他在马车里找了一个角落撅着屁股瑟瑟发抖去了。
曹永宁狐疑看了一眼:“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