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渊这是第三次拒接了电话,心里烦躁得厉害,索性关了机。 坐到椅子上,拿起笔画起图纸来,慢慢的心平静了不少。 他看着纸上这身还没完全成型的衣服勾起了嘴角,V字领,没有没过膝盖的小短裙的设计,很能凸显腰身,长发披肩的话更显俏皮。 明知这不是配长玦的感觉,但子渊感觉如果长玦穿上这身,一定很惊艳。 把笔放下,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翻出中间的一张。 姓名:慕长玦 年龄:20 性别:女 生源地:宁乡。 ××× 姓名右侧是一张一寸的蓝底相片,那双清纯的眼睛却看不见光亮,注满了无所谓,好似惊不起任何潋滟的水波,可他明明见过她眼底的光辉。 这天的午休时间,长玦按耐不住躁动的心跑到服装部去了,他们的这栋楼设计地很有意思,环形建筑,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才算是开眼界了,脚底是宛若玻璃的地基,像是随时踩空坠落似的。 还好走过了两楼连接处就是瓷砖地了,长玦放心大胆地跨步走了。 看到了b201的教室牌,长玦心砰砰砰起来,她也是听别人说的,穆老师有时候这个时间段不休息,给好学的学员加课,讲一些省道和驳头之类的。 她是来碰碰运气的,若早能知道,她便便学服装设计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每天面对面得他传道受业解惑,还是多大的幸福。 她像做贼一样躬曲了身子避开前面的窗户,到了后排探出头往里面看。 怎么没人啊? 顿时一阵风袭过来,长玦整个人就凉嗖嗖的了,感叹来不逢时啊。 转过了身靠在窗上,嘴巴扁扁,好想他喔。 咦,什么动静? 长玦竖直了耳朵,里面怎么有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水声。 再度回过头往里面看,哪里的声音呢? 在眼睛整个扫视的时候,视线定格在墙边角落里的两个人身上。 准确来讲,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长玦看红了脸,因为他们抱成一团啃地正得劲。 羞是羞,长玦并未收回视线,这种场景她从电视上见到过,现场直播的还是头一遭。 梦里的小玦倒是接吻过,可醒来后感觉不真实,感觉隔着雾,倒是她又羞又燥的,自动屏蔽掉某些画面。 看了没一会,长玦下巴都快掉了,他们亲嘴就亲嘴嘛,伸舌头干嘛? 这么做很舒服吗,为什么那么享受的表情? 更高能的来了,长玦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女的在激烈地回应之余,手摸着抓住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某个部位,整个罩住,男的很上道一样,掌心用力一紧,女的猛哼了一声。 长玦见状立马抱住胸口,茫然地眨着眼睛,感觉好疼啊! 子渊小睡了一会,醒来后感觉口渴,拿起杯子洗了一遍,到饮水机旁才发现没水了。 到办公桌上把杯子摆放好,拿起手表佩戴好,把钱包手机都拿上去打算楼底下买水。 关了门看见黎彦华老师在外面晾衣服呢,子渊走过去问了句:“怎么把衣服晾这了?” 黎彦华见到是新来的红人老师穆子渊,笑盈盈地回道:“赖得上楼顶,对了,今天你不给他们上课啊,听说你中午还给他们加课,我说可别,用这个时间啊好好休息会。” “随学生的意思吧,趁年轻多学习也是对的。” 聊了几句子渊就走了,跨过c区,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慕长玦怎么来这了,还站在b201后门口? 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正想过去打招呼,就看见她收回往里面探望的脑袋,醉熏熏地摆摆头,眼珠子滴溜溜转答了几圈,捧住发烫的红脸蛋,像是想起什么来,立马遛了。 子渊不解她这般是怎么了,来到她刚才站的位置,低了低头看里面。 看到里面难舍难分的一对就挺直了身体,看着长玦逃跑的楼道。 所以,她从彩妆部绕了几栋楼跑到这里来,是为了看别人接吻的??? 长玦气吁吁跑回了休息室,拿起矿泉水就往嘴里灌,心还沉荡在海浪里,一口气下来,一瓶水也空了大半,额头上湿哒哒的,长玦用手背拭去汗珠。 一侧头瞧见扒在桌子上小憩的白亦雅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萌哒哒地盯着她看。 长玦看过来,白亦雅才开口:“你很渴吗?” 其实长玦也不算太渴,就是喝水压压惊而已,不过她还是点点头:“有点。” “难怪,不然你怎么会喝我的水呢,”白亦雅从桌子上直起了身,活动了几下压麻的胳膊,随后拿起桌上的水,摇着看长玦。 长玦意识过来,顿时不好意思地搓起手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的水,我以为是我的呢,这样吧,你把这瓶扔了,我再给你买一瓶去。” 果真被刺激得脑袋锈住了,既然拿别人的水喝,不敢耽搁,长玦立马站起来。 “我不嫌弃你!” 白亦雅一把把她拉着坐回了原位,长玦还楞楞的,白亦雅唯恐她不相信,拧开了瓶盖放着长玦的面“咕嘟”喝了一大口。 “你怎么满头的汗?” 不热啊,白亦雅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身上还感觉丝丝凉意,反观长玦,脸红彤彤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就像做运动回来的一样。 长玦眼神闪躲,总不能说看了一场激吻回来吧,脑筋转啊转,垂下眼睛,睫毛遮住了眼眸,悠悠道:“我出去了一趟,走路急了一些。” 白亦雅没有深究,哀怨地叹口气:“过几天得考核了,我什么都没学会,不合格怎么办?” “不会的,”现阶段讲的都是些理论知识,上手实践的极少,只要用心把理论知识在嘴里念几遍,脑子里过一遍,应该都能合格。 “对了,长玦你有点悬,你那记性确实让我服了你,”白亦雅脑筋转过来,就笑话起长玦来。 长玦无言以对,她的记忆力确实是硬伤,奈何白亦雅不依不饶笑问:“我们班里的人你记住了几个?” 长玦:“……” “哈哈哈,我就知道!” 长玦咬着唇看着她笑,脑里闪过服装学院的那一幕,鬼使神差说了一句:“你恋爱过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个话题怎么能随便问呢,若是所问对象是欣然便没什么,可白亦雅确实没有熟到可以谈心的地步,招烦了可不好。 白亦雅也不曾想到长玦会问她这么个问题,不过,她愿意和自己交心了,是个好开头。 “没呢,怎么了?” 长玦没有把接吻为什么要吃舌头这个问题问出口,摇摇头:“没事,我们去教室吧,上课时间差不多到了。” 把一摞资料抱上,率先出了休息室。 在白亦雅磨蹭收拾东西的时候,长玦把资料上面的手机点开,打开浏览器输进去一句话。 半刻,白亦雅咋咋呼呼出来了:“快走吧,就剩五分钟了!” 长玦忙把手机翻过去扣住,脸蛋在树影折射过来的光束中泛着红润。 原来这样才叫接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