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情况很严重,怎么不早点上医院调理?知不知道妇科问题是女性健康最大的危害?”老专家冷着脸训道。 穆子渊瞧着乖乖受训,一句话不敢啃声的慕长玦,心生不忍。 “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太忙,所以她对身体疏忽了,可一感觉不对劲就赶紧来医院看看,麻烦医生好好给查一查。” “小伙子比当事人还上心,男朋友吧?”医生态度缓和,接着道:“关键她的问题不是一回两回了,长时间遗留的毛病,坏血清不出去。” 现在不是计较身份的时候,穆子渊问医生:“那她疼成这样,要不先止止疼?” 医生看不惯长玦自打坐在这里态度就不端正。除了极其简洁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其余一声不吭,到底是谁看病? 典型的恃宠而骄。 回想自己家中像祖宗一样的儿媳妇,她冒气,“我看她现在不难受,脸色红润,不怎么疼啊?” 长玦冷不丁抬头,对医生说:“我才不是害羞!” 完了,长玦把头都低到胸前了。她果真是栽了,说话不经脑子,宛如智障。 倒是子渊面色如常,小女生脸皮薄,外人面前看妇科病,害羞是正常的。 医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埋头开药单,“先去三楼打针,然后去药房取药。” 打针房里没人,等了好一会,一个护士小姐姐才回来,慕长玦把单子给她看,护士在电脑上敲了两下,说:“去挂号处交费后再来吧。” “我去,你在这里坐会。” 穆子渊走后,护士又给长玦一张单子,“左拐第二个班主任找王医生签字。” 医院看病好麻烦,慕长玦的疼意愈深,害怕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多问了一句:“办公室的牌子写什么?” 护士瞪了她一眼,口气不善:“你直接去不就对了吗,哪那么多事?” 说实话,长玦一点都不气,来到岚市,遇到过不少态度更加恶劣的人,脾气早磨光了? 她不在意,有人看不过去。 交费回来的穆子渊一改温和的气度,“我一直觉得护士是个很值得让人尊重的职业。” 护士羞燥地摔手上病历本,不再理他们。 较为坎坷地结束看病之旅。出了医院,长玦还是尴尬地耷拉着脑袋,红红的脸蛋烧得厉害。 打针的护士把气撒在她屁股上,针头一插进去立马拨出来,速度之快不禁让她怀疑是不是打了个假针。 后果是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穆子渊问她是不是疼得严重了。 呵呵,她是屁股开花了。 子渊给长玦开了车门,说了句:“每人个或多或少都有点身体问题,不用不好意思。” “我......我没有......” 长玦半天吭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没有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了,索性抿住嘴乖乖站那了。 这个女孩子脸皮很薄,不该这么问她,穆子渊自我检讨。 他打开车门左手抬起来垫在车门顶上,让长玦上车:“时候不早了,走吧。” 他虽然面目冷峻,实则温柔细腻,长玦得出结论。 慕长玦想,大抵世间所有好的代名词大抵都是穆子渊吧。 车上子渊放了首歌,挺有感觉的,加上两个人又不说话,长玦感觉有点尴尬,她转过头大大方方看子渊,说道:“这首英文歌真不错哈。” “这是法语歌。” 慕长玦:“……” 她还是闭嘴的好,英语学得本来就不咋地,何况他在身旁坐着,心跳都出节奏了好不。 下车后,子渊看天还没黑下来就放心把药递过去:“既然你要这下就这吧,记得按时吃药。” “好,你开车慢点。” 子渊点头,他没有着急上车,就立在车旁边:“去吧。” 长玦有那么一点不舍就这样分开,可转念一想,今天已经很幸福了,纵然身体再痛十倍白倍,长玦也觉值当。转过身往前走,走着走着不由得回头。 他还在那里,心里顿时甜滋滋的。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不会走路。 拐弯处要转弯的时候再度回头,却不见那人身影,空荡荡的一片,已经没有穆子渊和那辆车停驻过的痕迹。 - 周末过后,长玦选了一件在她所有衣服中相对洋气的一件穿在了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未有过的坚定:她一定要努力生活。 为了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去倾慕他。 路上经过一个饰品店,长玦先在玻璃门外看了看。身随心动,不禁走了进去。 临门的柜台里摆着一个四叶草的吊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柜台人员很有眼力见地把那个吊坠拿了出来:“小姐,这个是我们店的新款,蕴意也很好,心想事成喔。” 长玦拿过来放在手心,很精致的吊坠,她很喜欢。 更喜欢它的蕴意。 她现在是有心愿的人,不再觉得未来彷徨未知,浅浅地勾勒出笑意,“请问多少钱?” 柜台小姐笑容得体:“这个是特价,899,”同时,她从柜台下面找出包装盒,等长玦的决定。 长玦觉得烫手,犹豫不定地问:“可以打折吗?” “特价是不打折的喔,”柜台小姐很耐心的解释道。 长玦咬牙还是买下了它,让服务员包装后就装进了包里。 她做了一个冲动且奢侈的决定。 晚上长玦吃着泡面心思一动,拨通闺蜜的电话。 “长玦,怎么了?” 长玦把嘴里的面赶忙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才出声:“欣然,晚上好。” “晚上好,想我了?” 长玦弯了弯眼角回道:“嗯,想啊,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啦,你呢?” 长玦不由得咬着唇,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欣然,有个男人,我很想靠近,但我不敢。” 手机那边显然愣住了,长玦很自觉在心里默数起数字,果然不到五秒,听筒那边传来一阵炮轰:“啊!!!长玦,你不会恋爱了吧?这也太突然了你那性子我还以为你压根就不会懂情为何物呢,赶紧给我说说,帅不帅?高不高?” 长玦不急不缓地说:“没有。” 那边声量顿时小了许多:“不帅,不高啊……” 口气还挺失望呢。 长玦哭笑不得:“不是,很高,也很帅,我说的是没恋爱。” “长玦,你玩单相思啊。” “欣然,除了你,我没有和别人多接触过,我也不知道什么喜不喜欢的,我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对异性一旦好奇就离喜欢不远了,长玦,希望你那位不那么难搞。” 长玦一听这话就知道欣然还有后话,就顺着她问了声:“嗯?” 那边声音变得软软的,一听就知道对方正在噘着嘴撒娇还稍稍带点怨气:“什么嘛,人家追了他好久,可他可好,永远彬彬有礼的样子,我送香吻都不带乱的,只是礼貌地把我拉开,不过,我就喜欢这么禁欲系的,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他。” 长玦听着不免担忧起来,她的闺蜜虽然花痴过不少人,但正儿八经的恋爱是没谈过的。她性情开朗,喜欢的人和事是无保留的付出。 长玦斟酌了些用词,才试探性地开口:“欣然,凡事给自己留几分,倘若对方真没那个意思,我们该放弃就不为难自己啊,我们欣然这么好的姑娘,什么样的男孩子没有呢?” 那边的欣然听到向来话不多的好友在为她担心,满心的感动:“知道啦,谢谢亲爱的。” 挂下电话,长玦看了看冷点的面,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不停地想,她应该让自己更加勇敢。 - 医院那天过后,长玦半个月没有再遇见子渊。在心空落落的同时也更加努力学习彩妆,把生活填得慢慢的。 不经意间心会因为一个人而柔软。 白亦雅整日和她混在一起,从初初的不适应到能坦然相处,原来时间真能改变一些事情。 可长玦怎么也没想到过,会有人向她表白,还是在有那么多人的场合下。 事情是这样的,长玦进校门就感觉有人盯着她看,还不止一个,她不禁怀疑今天的着装是不是有问题,看下去也没有啊。 她知道自己长相算上佳,从小就是清秀的姑娘,以前她对外表如何不以为然。 只不过近日她想法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褪去平日里那套并不合身的工作服,把一头没有人为加工过的黑发放了下来。 上衣是修身短款,很好的凸显了长玦纤细的腰身。搭配了紧身牛子裤,白色休闲鞋。青春的气息迎面而来。 待她在不少人的目光下走到广场的时候,她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男生周围,那男生手里拿着一捧玫瑰花,旁边一个男生还帮忙举着一个牌子,不过长玦看到的是反面。 然后所有人看向了长玦,长玦暗叫不好,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她正准备遁走时,那男生喊了一声:“慕长玦!” 长玦放弃了逃跑转过了身,那男生慢慢走向长玦,却不敢看长玦的眼睛,表情也有点不自然,白白净净的大男孩,中等身高,有点眼熟。 长玦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说实话长玦也蛮紧张的,第一次被告白,脑海也一片空白。 “慕长玦,我很喜欢你,也注意你很久了,你内向文静,凡事不争不抢,性格很好,可以给我个机会做我女朋友吗?”男生略显羞涩,但梗着脖子表白。 长玦却在想她怎么不知道她是这样的性格呢,看了看周围的人,也看清了牌上的字: 慕长玦,我爱你,爱你的灵魂,爱你的一切! 灵魂……她的灵魂最无趣。 长玦目光在牌上停滞了好一会才开口:“你是?” 男生赶紧回道:“郭天宇”。 长玦正准备说些什么,几个领导刚好路过看到这么多人就过来凑热闹,长玦一眼就看到了走在高主任旁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