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做了这件错事,那么一切都由我而起,所以,要弥补,也是我来。新月,你是不会违拗漱玉心意的,我也不会,可是我们自己的心意,也是如此的重要。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了,你不提起,他不说起,我也不在意,就如同已经过去的昨日,这些事情,都让它过去吧。”
“我”
“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那个叫梁衍的孩子,是不是对我们的漱玉,图谋不轨。”容映抓住了新月的手,新月的手冰凉,容映有些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
“容映,为什么,我不能再如以前一样,突然在梦里睁开眼睛,一切就再次重来。”
“不能”说着,容映伸手,摸了摸新月的脸颊“若是这一切重来,我们过去二十年的相伴,就是一场空了,你不能因为一个,已经不重要的错误,就否认了这一切的存在。新月,什么都可以过去的,而且,你也有一颗善良愿意原谅的心。”
新月没有在说话,而是看着容映看着自己的眼神“我爱你”
容映笑,过去这么多年里,新月也与自己说过这句话,容映每次听后,都觉得如同目睹了一朵美丽的花的绽放,然后他的心间,也是同样的感觉,随后容映道“我也是,我也爱你。”
二十年的相伴,二人都不像年轻时那样尖锐,敏感,但却多了一个眼神,就明白。
漱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始终不爱说话的梁衍,此时的他,正闭着眼在养神,她第一次感觉到不确定和不自信,不确定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和她有一眼的心思,不自信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好了选择眼前的男子了。最后想到要去面对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她又看了梁衍一眼,他依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表示,所以,漱玉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梁衍虽然闭着眼睛,但依然感觉到漱玉的目光,她不住的看着自己,最后,他等了许久,他没有等到漱玉再看他,然后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漱玉正在非常委屈的哭。
他心乱如麻,伸手想要拉起她的手,可是却在马上要碰到她的时候,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可是坐车坐的不舒服?”
“不是”漱玉背过身去,不肯理他“别跟我说话。”
二人继续沉默着,这沉默,最终让漱玉无法忍受,大喊道“停车。”
马车几乎应声就停下了,一时不稳,漱玉差一点摔下座位,但是被梁衍紧紧的抓住“现在马车的速度这么快,你怎么能突然喊停呢?”
梁衍训斥的声音,让漱玉的心越来越沉,她一把推开梁衍,起身离开了马车。
大聖来接漱玉的人,就在外面,看见漱玉出来,立刻围了上来,与护送二人的梁国士兵,对持了起来。
漱玉下了马车,对领队前来的永将军道“永将军,本公主不欲梁太子同行了,我们继续回去吧。”
“是”永沛立刻让人赶来了新的马车,亲自扶着漱玉上了马车。
“漱玉,你在闹什么脾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见你的父皇和母后,事情都已经说定了,你如何可以变卦。”
“恩,我就是要变卦了,现在刚刚出了燕州,还没有到大聖的国界,你回去还不迟。我是人,不是你赢来,向你父皇证明你自己的筹码,我们从现在开始,一拍两散。”说着,漱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漱玉,漱玉”梁衍向前追了两步,却被永沛给拦住了“梁太子不要再上前了,公主不想再见您,您若是再往前一步,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梁衍看着永沛已经拔出来的剑,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马车门,问道“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漱玉没有说话,只是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永沛上马,车队与梁国的护送队伍分开,慢慢的消失在了北边的慢坡之上。
梁衍有些困惑的看着离开了马车,漱玉真的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一样,永远那么的任由自己的想法和性子来行事,现在两个人的事情,已经被两国的王上知道了,怎么还能就这么的一拍两散。
漱玉低着头,哭得很伤心,她想起,梁衍酒醉时,对自己吐露心声“我,我真的很想得到我父皇的认可,可是他从来不对我提出要求,唯一一件事,就是让我去娶什么大聖的公主,可是大聖的皇后不同意,我,我明明什么努力都还没有做,她就这么的,抹杀了我第一次向我父亲证明我自己的机会。我,我也不想”
本来,就是自己一直在追着这个面色冷冷的,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男子的。漱玉握紧了自己的手,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他从没说过喜欢自己,就连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她借由什么荒唐的“救命之恩”的要挟,他一心想要娶的,是大聖的漱玉公主,而是她容漱玉。
漱玉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的滋味,而且疼得她,没有办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