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差阳错地嫁给了李承昊,她知道他只是为了责任娶她,只是二老想给孩子一个家,所以无条件的接受了她。她是卧底,还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她背叛了舒雅,所以老天现在是来惩罚她来了吗?
秦珊珊在楼下站了许久,都迈不开脚步上楼。楼梯间的路灯一盏盏亮了,她看到有人下来,直到大门被推开,她看手里提着垃圾袋的李承昊,一时猝不及防,与他大眼瞪小眼。
李承昊被她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显得十分滑稽,等确定是她,他才不耐道:“秦珊?”
秦珊珊嘴角微弯,弧度很僵硬,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面对他时,她的声音总是让狗叨了一样,想说什么,总是觉得别扭,正如这别扭的婚姻。
当时若不是老司令作媒,只怕他还不会松口娶她。她一直知道他爱的是安小离,却因为孩子心安理得的鸠占雀巢,现在总算遭报应了。
他喊她的时候,会自动忽略一个字,喊得又急又快,十分不耐烦。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在他眼里还不如家里婆婆养的松狮。“我去扔垃圾吧,阿姨呢,怎么叫你做这个?”秦珊珊作势想从他手里拼过垃圾袋,他的手一让,她的手僵在了虚空。
总是这样,他不让她碰他,嫁给他三年,除了床上的热情似火,发泄过后,他就是这样一副犯了洁癖的样子,偶尔气得她真想踹他。
她把自己当成罪人,尽一切努力满足他,可她在他眼里,连床伴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个充气娃娃。
“站在这里等我。”李承昊淡漠地丢下一句,快步走到院墙旁的垃圾箱旁边,将垃圾扔了进去。
秦珊珊看他将垃圾扔进可回收的蓝色箱子里,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吭声,算了吧,他高兴就好。上楼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连脚步声都很轻,仿佛怕吵到了什么。
“承昊,三年前苏小姐被绑的案子,有进展了吗?”秦珊珊鼓起勇气打破沉默。
李承昊侧头看了她一眼,“秦珊,不要过问刑事组的案子。”
“舒雅出狱了。”秦珊心口大震,她自然知道每个案子的机密,既然当初是她发现这案子的蹊跷,她把案子交给他,就没有出卖他的意思,可他居然不信任她。
“我知道。”简短的三个字,李承昊大步向楼上走去,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还有一句近似警告的话,“秦珊,如果让我发现你跟舒雅狼狈为奸,不管你是不是睿宇的妈妈,我都会亲手送你去坐牢。”
海城的冬夜,格外的寒冷,秦珊看着李承昊渐渐消失在楼梯间,她浑身都冷了下来,她抱着双臂,不停哆嗦,这份寒冷,一直漫延到她心里。
这一夜,雨声未歇,兜兜过了一个最圆满的生日,她幸福地睡在父母中间,像个天使。
池斯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看向躺在另一侧的雪惜,她安安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绵长,仿佛已经安睡。
他有些恼,晚上关于要不要小弟弟的话题让他莫名不安,他总觉得雪惜有什么事瞒着他。
三年前,他们彼此说着坦城,却貌合神离,每每遇到敏感问题,想到的就是规避。三年后,他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
他坐起来,定定地看着一枕之遥的雪惜,床太大,即使三个人睡在一起,也不会拥挤。兜兜完全可以放在另一侧,她却总是习惯让她睡在中间,将他们挡着,就像一道无形的墙,他走不进她心里,她不肯敞开心扉。
他眼里流转过暗沉的光,忽然撑在兜兜两侧,伸腿跨了过去,就将雪惜抱进怀里,既然她不肯亲近他,那好,他迁就她。
“池斯年!”雪惜惊呼,清明的瞳仁落入池斯年眼里,她果真没有睡着,他撑在她上身,不想去猜,不想去试探,直截了当道:“惜儿,你有事瞒着我。”
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雪惜瞬间慌乱起来,她的目光撞进他眼里,一时竟结巴起来,“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你别瞎说。”
池斯年坐起来,顺势将她也拉了起来,然后扯过一旁的睡袍裹在她身上,将她抱着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外面风雨交加,雨珠扑打着玻璃,噼噼啪啪的乱响。
客厅里只开了橘黄的壁灯,光线柔和,让人安宁了些,雪惜被池斯年抱着坐在他腿上,她有些动弹不得。“干嘛不睡觉,我好困。”
池斯年提着她的腰,轻而易举的让她跨坐在他腿上,那姿势……顿时羞得她无地自容,她下意识夹紧腿,却夹紧了他的腰,瞬间就感觉到他眼里烽火连营。
“惜儿,我们聊聊。”复婚的事还没着落,舒雅又紧逼其后,他可不能让他们之间再有东西瞒着对方,他直视她的眼睛,说:“惜儿,舒雅出狱了,我们见面了,她来势汹汹,抢了我竞标的和城的项目,你会不会觉得你老公我不中用了?”
雪惜没想到他的开场白会是这样,愕然地看着他,他一副自信心受损的郁卒模样,好像真的受打击了,“呃……商场上的事说不准,这个项目没有了,还有下一个项目。”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池斯年正经的点点头,慢慢切入主题,“舒雅出狱,又这么高调的跟我抢生意,她就是来报复我的,我在你跟兜兜身边都安排了人保护你们,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现身,所以你可以安心。”
自从雪惜在书店外面看到舒雅后,她就一直在担心,如果三年前的绑架与舒雅有关,那么她看到她跟池斯年复合,一定还会再次下毒手。她不怕,却担心兜兜会成为她的目标。池斯年这么说,她并没有安心。
三年前,她身边也有保镖,但是最后她还是被人掳走了。
想起这件事,她说:“斯年,三年前,我被绑架前见过乔少桓。”
“嗯。”池斯年一点也不觉得诧异,当年保镖都跟他汇报过她见过哪些人。
“我感觉我被绑架,跟少桓给我的银色盘有关,少桓说,银色盘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是我被绑后,阿豹就将盘拿走了。”当初她受伤差点流产,警方要来录笔录,都让宋清波找关系拒绝了,生怕她会回想去那一幕,激动害怕之下再有个好歹。
后来警方在现场找不到证据,这案子也变成了无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