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不听话,立刻大哭了起来。
“哇呜呜,肚子好疼啊,表哥,救救我……哇呜呜呜……”
杨稹立刻站起来,对那掌柜道:“掌柜的,这附近可有郎中?”
那掌柜的本以为他是来闹事的,一听他是说找大夫,便也不理会了。
倒是那个瘦子跑堂看不过去了,忙说道:“前面那棵梧桐树往东走十里有个郎中。”
那瘦子跑堂说完被他掌柜瞪了一眼,他捂了一下嘴,转身去后院了。
“舅舅,快帮我一下。”杨稹望向孤忱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孤忱对捕快们说:“我先将明诚送去郎中那里再来找您们,您们慢点吃。”
“去吧去吧,小孩子就是烦,说了别带着上路的。”
“是是……”孤忱转身,眉一沉,抱着明诚往外走。
走了大概五里路,孤忱才问杨稹,“先生……到底怎么一回事。”
杨稹眯眸道:“我怀疑,刚才那酒家有鬼。”
孤忱一惊,明诚也张大了嘴巴。
“荒山野岭的,这酒家位置不好,却三更半夜都在营业,我点的东西他们很快拿上来,说明在我们之前这里有人来过,他们的东西也齐备。”杨稹停了一下,“最后,那酒里,稀饭里,都加了料……”
料?
孤忱顿时明白了,惊呼:“那,那官爷他们……?”
“别着急,让他们吃点亏也是好的。”杨稹眸光一黯,这几人若是在前世的他的手下做事,早被他灭了。
既懒散,又无担当,原来开封府养的一群捕快全是这样的,真是可怜。
“那小先生现在是……”
杨稹沉思片刻答道:“我在秦县有个朋友,他帮我查过,有个叫西水的地方,这附近经常丢失小孩……”
无中生友,大概就是如此了。
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丢失小孩,这群人不吃窝边草,他们只抓从外地来的人。
他们的口音太明显了,一听就是外地人。
他总不能直接对孤忱说,这里以后会查出一桩贩卖人口的大案吧。
孤忱有些明白了,惊问道:“小先生是说那些人都是……人贩子……那孤峮……孤峮是不是也……”
杨稹柔声道:“孤峮舅舅且冷静,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但我们现在连万分之一的猜测也不能放过,否则一旦错过了……就会失去很多。”
他已经怀疑书中的孤峮就是被人贩子抓去了,花了几个月才逃出来。
但回到书院,身心受伤的孤峮还得经历杨昭的臭骂。
书中的孤峮,至那时起,失去了他的明媚与张扬,变得阴郁又寡言了。
杨稹不再多说,而是凭着感觉去猜这附近哪里有可能是人贩子的老窝。
杨稹骑在马背上看了看四下,淡声道:“这一带荒山野岭,少有人烟,酒家设立在五里之外,那处地形……”
杨稹仔细回想了一下,酒家所处的位置好像是山腰……那这么说的话,山腰之后当有山谷,山谷是最好藏匿的地方。
“孤峮舅舅我们往回走,那酒家往南走应该有山谷,谷中应该是他们的据点。”
孤忱没想明白,只能跟上杨稹。
他们回到酒家附近之后,将马拴在一处隐蔽处。
“我们进山谷确认一下情况,再等那酒家对捕快们动手,若人贩子的事是真的,那捕快们会被酒家送到他们的据点里去,那时候我们再去最近的县拿着柳大人的信去找当地的官,这样就能将这些歹人一网打尽。”杨稹对孤忱说了大致的思路。
孤忱听了半天额上已冷汗淋漓,气息显得急促起来,听完,他点点头。
“就知道你这小白脸郎有问题。”
杨稹三人往谷中的方向没走多久,一个拿着斧头的大汉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三人钻的是草丛,这样都被人给发现了。
孤忱面一白,当即挡在杨稹和明诚面前。
这是那个酒家的胖子跑堂,他这句话是看着杨稹说的。
杨稹看着他手中的大斧头,心下微憷,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老子就知道你门是装的,多留了个心眼出来找你们。”那胖子说着已朝他们走来。
他身量极高,看着如同熊一样,凌晨的月光都能被此人完全遮住……
他手中的斧头,在月光之下,闪着诡异的光。
那胖子阴深深的笑,“想怎么死?是抹脖子还是……?”
“抹你老母啊,在老子西楚小霸王面前班门弄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说话间,明诚一个包袱扔过去直接砸中了胖子的脸。
明诚力大无穷,那胖子身量又重,重心不稳直接往后倒去。
明诚二话不说,上前去对那胖子拳打脚踢。
“饶命……爷爷饶命……”
“还有力气说话,那是小霸王我没把你揍好!”
“哎哟……呜……”
“……”
十几个回合后,胖子彻底没了声音。
孤忱目瞪口呆。
杨稹默默无语,这胖子遇上小霸王也是倒霉。
不过胖子的出现也坐实了,这地方就是原书中记载的人贩子村,不然无缘无故谁会想来杀了他们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