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稹去的时候,孤峮被玄班的几个孩子押着按在地上。
说实话他虽觉得孤峮桀骜不驯,看着有几分不爽,但不代表这些外班的小兔崽子们能这么对他本班的崽子吧?
杨稹看着着实觉得扎眼,语气也不耐起来,“怎么回事?”
立刻就有玄班的小子冲他告状道:“这孽种打伤了人,房积都被他打的送到郎中那里去了!”
因为孤峮从出现在书院的时候就是银发黑肤,书院的学生都称他孽种或者妖孽。
以前杨稹听着不觉得什么,现在听着尤其觉得刺耳。
杨稹沉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真的是这样吗?”
他扫了一眼这些兔崽子。
兔崽子们瑟缩了一下。
杨稹招手让那边几个瑟瑟发抖抱团取暖的学生过来。
看头上绑着的红头巾,这几个应该是孤峮一个队的。
“你说,怎么回事,说谎我就把你们送到陈先生那里抄佛经。”他不咸不淡的威胁,声音虽然柔柔的,却极具气场。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一代奸臣,虽然摊上一副不中用的身子骨。
那个小子被他这么一威胁,眼里含泪,战战兢兢答道:“杨先生,是他们玄班的人……玄班的犯规了死不承认,我们输一场要给他们十文钱,他们犯规作弊赢得比赛,孤峮才动手打他们的。”
杨稹斜过眼望向玄班的先生,闵先生顿时皱眉对玄班的小崽子们说道:“还不快放了孤峮,犯规作弊以达成目的,你们都该罚,去围着书院跑两圈!”
“……”
杨稹本来听着前面还算满意,听到后面就无语了,这闵夫子,他当他让学生们围着书院跑是在罚学生?
好气哦!这不是摆明了要坐实他上午是在罚学生?
杨稹冷着一张脸,看也未看孤峮,“还能起来就自己爬起来。”
他说完往回走。
对孤峮来说,自家先生能过来替他问几句话,已经让他大吃一惊了,换在以往,遇到这种事,先生肯定会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一番,让他颜面扫地。
看着杨稹过来的时候,孤峮已经做好准备了,哪知道结果是这样。
杨稹一走,哭得梨花带雨的柳瑜就跑过去扶起孤峮。
孤峮爬起来,揉了揉柳瑜的头,“小瑜儿别哭啦。”
柳瑜一惊,明明是他要年长孤峮一岁,却每次都是孤峮来安慰他,想着眼泪又啪嗒的掉了一粒下来。
书中的柳瑜是在他的父亲死后才被迫成熟的。
每月十五是书院的休沐日,因为天气渐渐炎热,书院里安排了泡泉。
书院后山有座温泉,这个时候水温正合适,再过几日来泡就会嫌热了。
一听到泡澡,黄字小班的几个都很兴奋,唯有学生戊一人归家去了,杨稹记得戊这一趟归家,直到半个月后才回书院。
学生戊没来,杨稹就便宜了小表弟。
杨稹带着七个崽子及小表弟明诚到规定的地点去泡泉。
“凭什么地班和玄班的都在上游,我们分在下游……”桑律不满的嘀咕。
就像是洗别人洗过的水一般,心里膈应。
杨稹和其他人本来不觉得恶心的,听桑律一说也觉得恶心起来。
忍了一会儿,倒是孤峮说,“听我娘说这座温泉是药石泉,药用价值非常高,我在此读了两年也只今年院长主持了休沐泡泉,咱们不要浪费机会。”
孤峮说着,已脱了衣裳,一个猛子扎进去。
明诚也跟着麻溜地脱光了,扎进去。
两孩子一进去就直喊舒服。
见状,杨稹和其他人也慢悠悠的脱起衣裳来。
装了瓜果的木盆就浮在水面上,游到谁面前,只要伸手去取就好。
杨稹吃着切好的瓜果,泡着温泉,舒服得连脚指头都舒展开来……
不知什么时候。
孤峮看着水中,突然道:“先生的小鸟怎么才和小瑜儿的一般大……”
小鸟?什么小鸟?
几个崽子诧异了一下,都望向先生,又集体顺着孤峮的目光望向水下某个位置。
豁然明白了什么。
不知是哪个诚实的崽子重复了一遍,“先生的小鸟真……小。”
“!……”
本来云里雾里的杨稹恍然明白了什么,哗的一下,冷着脸,叉着腰站起来。
顿时,其他几个崽子还有吃瓜的明诚,所有人脸上神色各异,五色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