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劲心中一慌,难道他能答出来?他要是能答出来,自己当初拒绝宁家的提亲,又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要被当众打脸吗?
宁有光一脸笑容地上了台,接着师爷的纸笔写下一句“锦炫苏洲城”。
师爷赶紧拿去给大人观看。
宁有光自觉脸上有光,骄傲的昂着头,享受大家的瞩目,仿佛自己已经是胜者。
九位裁判看完,孟知劲第一个说不好,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好。
一个老学究闭目冥思道:“虽有那么点意思,但还差些意思!”
宁有光刚要反驳,钱大人说道:“字面太过牵强,且意境差了太远。”
宁有光气愤地甩手下了擂台前说道:“我看你孟家小姐就等着守活寡吧!”
孟知劲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岂有此理!”
宁有光回到宁会长身边,抱怨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孟家千金难道已经有了意中人,故意如此做局?”宁会长思考后说道。
宁有光拍胸脯保证道:“我派人查探过,孟小姐出了最近逃离苏州躲避我们的联姻,从未出过深闺!”
宁会长哼道:“我倒要看他孟知劲能通过这种蠢办法,找到什么样的乘龙快婿!”
接下去上台来的几人,也都被刷了下去,群众的积极性削弱了不少。
围观群众看了一会儿热闹,文斗总不如武斗精彩,又不是演小品相声,看了一会儿,激情褪去后,吃瓜群众便走了不少。
皇上一众人等,已经从十七八米的最外围前进到了离擂台七八米的距离,当然,还是在最外围。
看着围观的人们渐渐散去,能上台应对的才学之人更是稀少,平江知府大人感慨道:“难道我秀美江南,就没有得意的文人了吗?”
台下一位青年举手道:“大人,不才下个月才满二十,可以试试吗?”
钱大人看向孟知劲,这是他的家事,自然要他来回答。
孟知劲道:“下个月也是今年,自然算二十的!”
那青年自信地上了台,向下面看热闹的一两百人拱手以礼,走向师爷的桌台,拾起笔,重新沾了墨水,苍劲有力的写下五个字,亲自拿到钱大人面前,轻轻呈放在大人面前,念道:“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不知如何?”
钱大人首先对这位青年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仔细的看了他的下联,点了点头,又转给其他人看。
众人看了,基本还是满意的。
一位老学究看完道:“对比工整,只是平仄略有不合。”
钱大人道:“烟锁池塘柳已是开天辟地,后人再想承前启后,就难了!你能有如此下联,已经实属不易。”
别人怎么说都不如当事人自己的看法。
孟知劲对小伙子的精神外貌、谈吐学识还是满意的,他不禁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恭敬的拱手道:“小生林升,因求学至此,家父是阳江县县尹。”
钱大人和苏大人一听,虽然县尹小了些,好歹也是同僚之子,对这个林升顿时亲切了些。
钱大人道:“贤侄且在一旁暂坐候选,看看后面还有没有更好的。”
林升也不推辞,在小厮搬上一张凳子后,安分地坐在一旁,不骄不躁。
这时,一个黄裳丫鬟从府里出来,小步跑上擂台,向孟知劲小声道:“老爷,小姐说想看一看公子的下联。”
孟知劲点了点头,将林升写的下联给了丫鬟。
皇上看着黄裳丫鬟来了又去,突然脑中一机灵,这个背影,怎么有些熟悉!?对了,想起来了,就是宿州客栈外见到的,陪同绿衣姑娘的那个黄裳丫鬟。当时没太注意她的脸,当时看身形背影,应该是她无疑了!
皇上压抑住小激动,跟李彩莲说:“你赶快去打探一下,这孟府小姐的姓名,还有最近的行踪!”
“有什么异常吗?”李彩莲不解道,难道她一个姑娘家危害到皇上的安危了?
“别问,快去!”皇上不容置疑道。
李彩莲不再多问,赶紧去外面联系暗中的国安司的下属了。
屈平小声地问皇上:“老板,这就是您这些天茶饭不香的原因吗?”
皇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想印证一下。实话跟你说,我在宿州客栈外见到一个姑娘……可好了!一眼就看中的那种!”
“您早说嘛,在宿州就将她给拦下来了!”
“那怎么行,太鲁莽唐突了!还有没有王法?”
“您不就是王法吗?”
“别瞎说!我可是有责任有原则的!”
打探孟府小姐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过了一会儿,李彩莲回来向皇上汇报:“孟府小姐名叫孟园,两天前刚回府,听说是打算去京城散心的,没去成……”
皇上没等李彩莲说完,便道:“知道了!”
“老板,要属下怎么办,尽管吩咐!”李彩莲道。
这会儿,又有几人应招上擂,都失败而回,台上只有林升一位暂时挑战过关的。这样下去,乘龙快婿,非林升莫属了!
皇上急了,拉着屈平的衣袖,吩咐其他人道:“你们原地等着,我和屈平上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