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清上面字迹的时候,平墨登时忘了词。
原来户组长难得说了次中肯的人话,平教官本人对这一沓龙飞凤舞的手稿,也是同样的评价:这写得什么JB玩意!
不过,平队长有个脾气:自己的兵自己怎么骂都行,别人不能越俎代庖,如果对他的兵指手画脚,那就是不给他平墨面子!
只见平教官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却淡定地把计划本放下,“哦,怎么了?”
户磊:“???”
户磊:“不是,都写成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怎么了?”
平墨睁着眼睛说瞎话:“都按要求写满了,内容很深刻,不就是潦草一点么?瑕不掩瑜。”
户磊嗓门都拔高了:“这叫潦草一点?!我们小区坐诊的老中医开药方都比他工整!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字!平墨!你这是包庇!你要是这种教学态度,我作为教学组长,一定要管的!”
平教官“咔吧”一声掰响手腕,掀起长睫毛,懒洋洋地问:“你想怎么管?”
论身形,平墨在这一批借调的大兵里不算魁梧,甚至作为一个alpha,他有些过分单薄了,可户磊发现,这人认真起来,眼睛里就透着一股漠然的狠劲儿——绝不是虚张声势,更像是习惯了以暴力解决问题——叫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你这兵痞!想打人还是怎么着?我我我跟跟跟你你你说……这是学校,不不不是是你们——”户磊又怕又恼,嘴都瓢了。
这时候办公室外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老师,户组长疑似要挨打,却没有一个上去拉架的,倒是路过的成诚推门而入。
“队……平教官,还真是你啊,我听到声音,进来看看。”
平墨还没说话,户磊却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抓.住成诚就开始告状:“成少校,您来的正好,您可得给我评评理!这位平教官啊,哎!我就教训了他两句,居然就要打人,你说说,这可是学校,教官就这么给学生做表率?”
成诚越听脸色越黑,寒声问:“真的?”
户磊还以为成诚跟自己是一条战线的,说:“千真万确!这事儿您给我做个证,明天我直接找院长去!”
成诚:“不用明天,我今天直接找周校长。”
户磊没想到成少校要为自己出头到这种地步,受宠若惊:“……啊?这倒也不必,平教官还年轻,年轻人嘛,冲动一点,也用不着闹到大校长那里去。”
成诚:“我得问问周校长,他是怎么管理学校的,你这样的人也配教训平教官?你算什么东西!”
“!!?”
在户磊目瞪口呆的瞪视中,成诚毕恭毕敬地问平墨:“平教官,这种人不值得你亲自动手,这里交给我。”
他们平队说到底是受了处罚才到联军大任职的,他的调查还没结束,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为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多生事端。
成诚说完,很有礼貌且不容拒绝地遣散了围观的老师们,大家都被迫遗憾地错失了这段八卦。
有人说成诚关门就动手来着,有人说这事儿被捅到了周校长那里……总之,户磊自那以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耍过领导派头,几乎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彻底蔫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而目前平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自家助教,好好质问他是怎么把教学计划写成那个德行的。
平教官运了一肚子气,径直回到教工宿舍,敲响裴与屠的房门,却发现屋子里根本没人。
裴与屠这人虽然凶,但人缘意外得不错,现在正伙同一群教官、学生在篮球场挥汗如雨。
直到过了晚饭时间,平墨还是没找到裴助教,成功把怒火发泄.出去,而令他不爽的还不止如此:男alpha教工宿舍居然停水了!
他是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的,据宿管大叔说,总闸出了问题,快的话也要一两天才能修好,如果急着洗澡,可以直接拿教工卡去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学生公共澡堂。
联军大只有教工宿舍和研究生宿舍自带浴.室,本科生都是去公共澡堂,平墨虽然没去过,可也听说A、B、O三种性别的待遇完全不同。
其中,Omega们的澡堂条件最好,不但有半独立的小隔间,还免费提供全套的护肤套装,这也无可厚非,谁让Omega们数量少,又娇贵呢?
最惨的就是男alpha澡堂,连一片隔板都没有,是完全的赤诚相见,平墨并不想欣赏一群alpha的裸.体,可现在是夏天,一天不洗澡身上就黏得难受,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半夜去洗。
澡堂虽然二十四小时开放,可现在是工作日,大家第二天都有课,需要早起,过了零点,应该基本没人了。
然而,平教官算盘打得明明白白,却没想到,缘妙不可言,自己找了大半天的裴助教,得来全不费工夫。